子太小,就是位置太偏,陈列摆设也粗糙,再加上伺候的人也不够,总之,没有一样满意。
屋子之下,就是饮食。
之前,这六小姐带着几位庶出的妹妹跟着老太太一起住着,她是老太太嫡嫡亲的孙女,在老太太的宝贝金孙文琪之下就是她了,自然是事事如意的。可以说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点心茶果更是应有尽有。就是嘴巴馋了,只要说一声,下面有的是人给她做。
可是现在她住的是什么地方,是后花园,归文珺管辖。文珺是个厉害的,反正她按着人,定下每个院落每旬鸡鸭鱼肉蛋多少、牛羊肉多少,果蔬多少,米面多少,反正都定死了,你爱吃不吃,如果你想吃别的东西,或者超过你自己的份额,那你自己拿钱出来。我是不管的。
这乐姐儿骄纵惯了,虽然她的两个庶妹耐着性子就习惯了,可是她却不习惯。这不,她就让人跟小厨房里面的人说了,她要吃野鸡瓜子。
小厨房的人马上就报给了文珺。
文珺一看账本,道:“什么野鸡瓜子?没有。她难道不知道么?外头的那些野鸡都是备着府里宴客和老太太那边的,就是老爷太太们要吃野鸡,也要事先跟厨房里打过招呼,或者记账,或者是拿出银钱来,好让外头买办出去采买。她冷了吧唧的要这个,又没有打过招呼,小厨房里变得出来么?告诉她,现在外头的野鸡,十两银子一只,还要赶着时候才会有,叫她看着办。”
小厨房的人赶紧应了,又去跟清芳阁的人说。
乐姐儿一听,当即就砸了一个茶盅子:“什么话?我们家这样的人家难道还差这么一点么?”
作为大老爷大太太给文珺挑的丫头,丹枫也是个牙尖嘴利的,她当即就道:“六姑娘,这府里给各位姑娘们的份例就是这个样子,这里面可没有野鸡这一项,更不要说什么野鸡瓜子了。姑娘以前能经常吃到,不过是沾了老太太的光罢了。”
乐姐儿道:“闭嘴,这是你一个小丫头在主子面前的态度么?”
丹枫道:“看六姑娘说的。婢子不过是看姑娘对这府里的规矩不大熟悉,所以提醒姑娘一二罢了。按照规矩,各房可没有这野鸡份例,不但太太们是如此,就是老爷那里也是如此。府里开始吃野鸡,也是从那年老太夫人生辰,老太爷特地去为老太夫人打来了野鸡,老太夫人很高兴,三只野鸡吃了小半个月。也就是此事之后,这府里才开始吃野鸡的,而且不是惯常的份例里面的,只是各位爷们外出打猎才会吃上那么一回两回。”
乐姐儿道:“难道我要吃野鸡,还要自己去打不成?我可是文家嫡女!”
丹枫道:“六姑娘,请恕小婢放肆。这我们老爷才是受过朝廷册封的爵爷,而您可不是我们老爷的孩子。”
听出了丹枫的言下之意,乐姐儿气得要命,将手边的炕桌一把给掀了。
丹枫眼皮子都没有抬,道:“六姑娘,这园子里各处的摆设都是有规定的。姑娘砸了这茶具的事情,婢子会如实上报。只是,这不是姑娘的无心之失,公中只怕是不会给姑娘补上的。如果姑娘手里有称手的,还请姑娘拿出来使唤吧,不然,姑娘就只有找三老爷三太太要了。”
丹枫回完了话,就走了。
乐姐儿自己使性子将茶具给砸了的事情,她自然会想办法让更多的人知道。
要知道,她们这些大房的人看老太太和三房的人已经很不爽了,这位六姑娘更是张扬跋扈。不好好折腾她一下,她都不知道这府里到底是谁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