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指挥了侍卫对付吕琮和吕一祥的首领。他一身白色锦衣软甲,头上羽翎高高扬起,章显着他身份的不一般。
“皇上,吕氏父子已经被乱箭刺死!”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所有的人心神一震,纷纷举目望去,首领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跪在距殿门三步远的地方。万俟僖叹了口气,缓缓道:“吕氏……该死。”
莫名的两个字让所有面色各异,只有万俟沁嘴角浮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天未亮,一队快马停在了吕家的门前,打头的那人,光滑的下巴,手执一支雪白的佛尘,微挑的眉尖令他看上去有些怪异,他手中的金黄的圣旨亦亦闪着光芒。
稍一整理衣冠,他扬声便唱和道:“圣——旨——到——”
开门的人见到他,连忙躬着身子请安:“见过张公公!”
张公公并未理会他,只是向着里面走去。
冗长的圣旨压在吕彦彬huā白头顶上,沉重的帽子令他趴在地上,竟直也直不起身子来。他痛哭流泣,痛心疾首道:“我要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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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牢〖房〗中,一个人披头散发的人呆坐在角落的草堆上,老鼠从他的身边爬过,他也毫无所觉。牢门外偶尔有一两人走过,他便警觉地爬起。但是牢〖房〗中只有狱卒才会在那里走过,他只能一次一次地失望,而后爬回那个角落。
忽然一声锁链声响起,角落里的人影动了一动,就要爬起,似乎想起什么,便又坐了回去。没过多久,便有一个脚步声渐渐向这里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角落里的人耐心地等待着,那个脚步声终于来到他的牢门口,透过昏暗的火把,他可以看清那个人身穿着一件黄色底的黑色的龙纹的锦袍,身材高大修长,因背着光,他的模样十分模糊。
“吕老。”
“是你?!”角落里的人听出牢门外的人的声音,惊了一惊,脱口而出“怎么是你来?”
门口的人低低笑出, 口气轻快地说道:“不然吕老还希望是什么人来?皇兄吗?你觉得以他的身体,能来得了吗?你又以为,他来了便会放了你?”
一连几个问题,吕彦彬脸色一次比一次差,他盯着门口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叹道:“王爷果然棋胜一着!老夫,认输了!输得五体投地!”
“吕老明白便好。”万俟沁嘴角含笑,不急不徐地说道。
“老夫只想问您一件事情”吕彦彬艰难地抬起头“你当初明明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如今这情形,那个位置迟早,也会落到你的手里,即使我让祥儿废了你三万兵力,你照样可以稳稳当当地坐上去,为什么?为什么你不下手?”
吕家一直就是为了皇室而存在着,只要存在一丝危险到皇位,吕家便会挺身相护。然而这百年前,也只有万俟沁才会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吕家一再将他逼到一无所有,万俟沁照样可以卷土重来,就如同现在。但是,万俟沁并没有因此而一步登上皇位,这个原因,一直困扰着吕彦彬。
“吕老说笑了,皇位自始至终,都需要德才兼备之人才能坐好,本王自认无德无才,只愿一辈子做个闲王,只要这个江山稳固,只要那个位置依旧姓万俟,那么谁做,又有什么关系?”
吕彦彬没有想到万俟沁竟然会作出这样的解释,仰起的头,一直愣愣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丝异样,然而他什么也没有看到。万俟沁一直保持着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并无半丝做作,也毫不虚伪。
他终于点了点关,轻轻闭上了眼睛,喃喃道:“难道真是我错了?”
万俟沁低低道:“吕老自然是没错的。但是你没错,不代表你的儿子孙子没错。”
“什么?”
“吕老想必到现在也被你的好儿子好孙子蒙在鼓里罢!这信,确实是真的。”万俟沁从身上取出一封信,正是那日钟离递到皇帝手中的信函。
吕彦彬连忙伸出手接过,借着牢房外的火光,眯着眼匆匆看了看,脸色顿时白如纸,手上抖,那一封信便如秋风般被抖落,飘扬落地,不可置信地望着他:“这、这这不可能!”
“本王,何必骗你?”
闻言,吕彦彬犹如雕像一般,瞬间崩塌,摊坐在地,双目无神,嘴里一直喃喃念叨着。万俟沁深深地看了眼他,转身悄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