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开始,我和邓拓便分别上门去劝说富商们提前义捐善款。
也不知道邓训当日是怎么说动这些人的,我们没费多少口舌,很快便募集到了数额不小的一笔善款。只是,这些富商也都不是糊涂人,虽未明说对我们管理善款不信任,但却变相提出要有自家人监督款项的使用。
见他们这般谨慎小心,我和邓拓商议后,便成立了个款项监管会,由每位出资的富商各派一名亲信来共同管理钱物。而我们这边,考虑我娘经营过店铺,对资金管理还算有经验,就由她来负责查验复核账目,我和邓拓则负责物资采买供给。
在这个临时善款管理团队的辛苦工作下,第一批采买回来的米粮和衣物当日便送上了包头山。紧接着,我们负责采买的治疗伤风、腹泻的各类药材也随延请的大夫一道送去了包头山。
当天傍晚,邓训让蒋勇出来将安置点的情况转告给我们,并将安置点需要的物资列出清单让我们去采购。他还派蒋勇给董承送了书函,要求他火速将灾情上报朝廷,请求拨付赈灾款,同时组织衙役和守城的官兵在响水滩上游用竹木搭建一批临时居住点,准备将村民尽快转移出来。
赈灾工作有序进行着,可原本看着不少的一笔款项,经过几日的大采买后,很快便缩水到了一个令人尴尬的位置。我们再去找富商们捐助时,他们便都推说暴雨影响了生意,没有更多的周转资金了。
这日,我和邓拓又厚着脸皮去钱府拜见了钱老太爷。钱老太爷毕竟是商人,听我们陈述了村民们在临时安置点的种种困窘之后,沉声道:“我先前之所以答应带头义捐,只是看在邓家的面子上。如今。小八既又亲自上门,我也不好拒绝。我可以再捐一笔,但是我得告诉你们,赈灾是个无底洞,但凡脑袋正常的生意人,都不会无限度的往这不见回报的坑洞里扔钱。”
邓拓忙道:“不会无限度索要的,如今董县令已将胶河灾情上报给了朝廷,想必赈灾款项很快就到了。”
钱老太爷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摇头笑道:“你家老六是个人精,若是朝廷的赈灾款真那么可靠。他顶多是让县衙出面来拆解银两,又怎会动用私情来募集赈灾款?”
邓拓震惊道:“不会吧,向朝廷申请拨付赈灾款。还是我六哥提出的啊。”
钱老太爷叹口气道:“有没有款项拨下来是一回事,申不申报是另一回事。哎,也是我这老头操闲心了,朝廷里的事情,你们家老六比我清楚多了。你们回去吧。回头我让人将银子送过去。”
出来时,我们正好遇见了端着个红木盒子的钱蕙。想着我没替她当成媒人,反倒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我便觉得有些尴尬,故而低垂了头,迈快了步子。假装没有看见她。
谁知钱蕙却主动招呼道:“苏姐姐,拓哥哥,等等我。”
见邓拓停住了脚步。我也只得停了下来,心里却后悔不跌:早知道会遇见她,我就不该和邓拓一起来钱府。
钱蕙走上前来却道:“苏姐姐,我知道你们是来替灾民募集银子的,我这里有些首饰。平日也没怎么穿戴,就捐出来给灾民换些米粮吧。”
我诧异接过她递来的木盒。感觉沉甸甸的。打开来一看,里面竟全是珍珠扇贝、玛瑙珠翠。
我当即道:“这么贵重的饰物,妹妹还是收回去吧。”
钱蕙摇头笑道:“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你们不要拒绝。若不是我娘不让我出府,我还想和你们一起去替灾民募捐呢。”
邓拓便躬身道:“难得蕙儿妹妹一片善心,我就替那些村民谢谢你了。”
我抱着盒子,也屈膝一礼:“谢谢妹妹。”
从钱府出来,邓拓便说直接去典当坊将这些首饰变现,我却突然有了个主意。既然钱蕙这样的富家小姐也想替灾民尽份心力,我们何不在这些小姐之间搞些义卖募捐活动?
寻思一番,我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邓拓。邓拓一听便大为赞赏。我们便又折回了钱府,将这个想法与钱蕙交流了一番。
钱蕙见我们去而复还,起初有些诧异,再听我说完想法后,顿时击掌赞道:“苏姐姐这个办法好啊。我可以出面邀集城里的小姐们,让大家把自己不喜欢的首饰捐献出来,若有其他人看上,就出资买下,出售的这些钱正好就募集给灾民。”
这件事很快落实下来。在我和秦珊的全力协助下,义卖募捐活动两日后便在钱府后院成功举行。城里但凡有些家底的富家小姐们都纷纷应邀前来。在义卖活动中,往日比吃比穿的小姐们个个不甘落后,纷纷掏出体己钱替自己买面子,也替灾民尽善心。通过这次首饰义卖会,我们募集到的银子又支撑了灾民们好几日的开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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