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我一边悠闲的啃鸡腿,一边好奇问道。
她们这才反应过来,也都忙忙拿着筷子往自己碗里夹菜。看她们一个个争先恐后夹菜的动作,我便知道这学堂的伙食水准向来不高了。
等那边窦童和窦媛一脸专注的弹完琴画完画,桌上便只有些残羹剩汤了。
窦童看看桌上的杯盘碗盏,一张樱桃小嘴便撅得老高。我看看自己碗里的肉馍,想想她今日白白替我挨了顿打,不由得同情心泛滥,将那肉馍递给了她:“吃吧,这是我专门给你留的。”
窦童竟然眼圈一红:“谢谢苏姐姐,你太好了。”
因为有人没吃完,按照规矩,大家便都不能离席。枯坐着挺无聊的,便陆续有人低声交头接耳起来。
按照中午那顿饭的规矩,吃饭是不能说话的。估计是考虑这欢迎晚宴的本意就是要小姐们互相交流,所以女先生们也都未出声干预,那交头接耳的规模,便眼见着一圈圈荡漾开来。
观察到后来,我突然发现她们都齐齐朝我看了过来。那一道道神秘莫测的目光,让我如坐针毡:难道是我方才吃相不雅,被她们取笑?
我尚在猜测中,我右侧坐的一位小姐就凑过头来:“苏妹妹,真看不出来,你原来这般厉害啊!”
我有些愣怔:“我什么厉害?”
我一搭话,那小姐便一脸兴奋道:“我进学堂三年了,还从没见谁敢作弄周老夫子呢,大家都很崇拜你。”
“你胡说什么啊,我哪有作弄周老夫子?”我扫视一圈,发现四周那些打量我的眼光越发密集,我便有些心虚的放低了腰肢,想把自己往桌下藏。
“呵呵,你放心,我们不会举报你。这几年,我们姐妹们没少挨他的戒尺,他还克扣我们的饭菜,你今天算是替我们大家出了气……”
“我听不懂姐姐你在说什么。”我约莫估计她说的是拜师礼上的事,但我想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所以佯装不知。
“呵呵,你在茅房里倒蛋壳时,被初晴看见了。”
“初晴?!”我心下一惊,他是周老夫子的童子,若是他去向周老夫子举报邀功,我不就完蛋了?我得尽快想办法收买封口才行。
我抬手擦擦额上的冷汗,脑海里一阵翻转,突然便镇定起来:那初晴不是个男孩么?他怎么可能看见我倒蛋壳?莫非是她们设计诓我?
“姐姐,初晴是个男孩子吧?”想起他脚上的绣花鞋,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对啊,他是周夫子的贴身书童。”
“他既是男的,怎么可能看见我在茅房里?”我松了口气道。
那姐姐听了也是一愣,随即便转过头去跟她旁边的小姐嚼耳根了,而她旁边的小姐又跟她旁边的旁边继续嚼耳根。
哼,幸亏本小姐观察细致思维敏锐,否则还真就被这帮窦家的小姐们套出虚实了。
死不认账,这还是秦三妹言传身教于我的。每次和她偷了隔壁家的杏子,只要没被抓到诸如衣服上的果汁和嘴里的残渣这类铁证,我们两个就死不认账,最后就是不了了之。
就在我默默思念秦三妹的时候,那耳根又嚼了回来:“苏妹妹,我们问了,初晴说他没看错,是你今天进错茅房了……”
我脸蓦地红了起来:“初晴人都不在,大家以讹传讹……”
窦家姐姐抬了手,指指我身后:“诺,他就在那里。”
我转回头,便看见初晴举着两个指头,在离我两桌的位置,傻兮兮的冲我微笑。他一个男生,怎么混在小姐堆里啊?!
我倏地转回身来,不禁抱头捂脸:我,居然进错了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