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皮。
呃,还是去小睡一会儿吧。
姜凤站起身来,就要朝床边走去。
忽然觉得头脑发昏,脚下绵软,若非扶住了桌案,就要一头栽到地上去!
怎么回事,难道是方才在园子里吹了凉风生病了?
姜凤从桌边到墙边,手里始终扶着,才堪堪摸到了床帐。
却是眼前猛地一黑,便朝前扑倒,落下的手揪落了帐子,又不知道带到了什么东西,叮呤咣当的一通乱响。
姜凤面朝下仆倒在桃huā木的地板上,耳边听得林小超似乎被惊醒了之后的哇哇大哭。
姜凤昏昏沉沉地,心中只留一线清明,却发现自己连嘴唇都动不了。
不会吧?
老纸这是急病了,还是中招了?
快快来个人哄哄林小超啊……
姜凤整个人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桃huā别庄原本的面积并不算大,后来向外扩了些,除了前面的大门之外,还有俩侧门。
其中有个侧门正是朝向作坊的方向。
一个布衣男子同门房挥了挥手,臂挽篮子,不慌不忙地顺着小路远去。
这男子年纪也不过二十几岁,眉眼生得几分俊秀,面上带笑,衣着虽是再普通不过的布衣,却是做工十分考究,且有个八九分新,穿在身上,倒衬得人格外精神,待绕过桃huā别庄的院墙,到了看不着的无人角落之后,那脸上的神情就是一变,眼神游移四顾,脚下也开始加快速度。
却是走上了另一条岔路。
这桃huā坡这个小山村,自从开了几家作坊,有了出产之后,就有那送货的大车时常来往于村子和栖凤城之间。
此时就有一辆不怎么起眼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在路上走着,与方才那男子在路上错身而过后,山村的石板路上,便凭空地少了个人影儿……
临近傍晚,印有林家标志的马车稳而快的行进在平整的砂石路上。
“二爹爹,我看到村子边上那三棵大树了,就快到了!”
小少年越越两只胳膊扒在车窗边上,指着远方给坐在旁边的碧泉看。
三年的时光,令越越抽条了身高,那精致清秀的眉眼间更多了几分阳刚与坚毅。
而身侧坐着的碧泉,则是多了几分岁月积淀的从容和沉稳。
这一大一小两张面容,猛一看,真是眉眼和神态都有五六分的相似。
难怪见过的人都要赞一句,果然不愧是父子。
碧泉伸手摸摸越越的的小头发,嗯,儿子长大了,这小头发摸起来不像小时候那般柔软了。
“是啊,这会儿你母亲亲和小囡囡肯定都在等着咱们,一道吃晚饭呢。”
越越嘴角弯弯,双眼亮闪闪的“二爹爹,我这回真的可以不用再去学堂了么?”
虽然在学堂里,越越也算是聪明听话的好学生,但是能不上学,在家里跟软萌可爱的妹子一道玩,还能让二爹爹亲自教自己念书,越越心里就乐开了huā。
说心里话,他觉得学堂里的先生教得还不如二爹爹哩。
不过娘亲说,去学堂也并不是单纯为了念书,还有交际和学习其它事情的作用,比如说多认识几个小伙伴呀,跟旁人比比,看看自己有什么优缺点呀。
“嗯,真的。”
碧泉心里想到这见鬼的旱情虽是忧虑,脸上仍笑眯眯的给越越做着保证。
越越回身抱住碧泉的胳膊,又朝对面看去“太好了,小莲,咱们以后就可以一直在家里啦。”
坐在马车另一边的姜莲憨实地咧嘴笑“嗯,哥儿说的是呢。”
“可不是一直哦,是过了这三个月。”
碧泉轻轻刮了下越越的小鼻头,赶紧补充说明一下。
这旱情,三个月怎么也应该过了吧?
“啊?”
姜小越发出失望的声音。
碧泉好笑地道“三个月时间可是长得很,你在学堂里认识那么多同窗,难道不想再见他们么?”
“嗯,那倒还是想的。”
虽然有几个很讨厌的同窗,但还是有不少同窗,后来成了好哥们的。
车内的父子俩个说着话,也就没格外注意道上另一辆马车跟他们走了个照面,然后交错而去。
直到行出几百步外,藏身在车窗后的人影才轻轻吁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