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双膝已经没有了知觉。
人家小皇帝也没要求你一定要跪着听结果,如此自残能怪到何人呢?
小阿文叹着气回来搀扶马将军,这位大哥星夜进京,没吃没喝就跟进金殿中上朝来了,还提了这么一个不讨喜的话题。
做官不是轻松的事情,尤其是文化底子浅薄的泥腿子,大哥你老老实实地等着打仗才是正理,善于驰骋沙场,已经算是个大本事了,把舌战群雄的活儿就让给别人吧!
“为什么?生双胞胎到底犯了什么罪?这样一件事关生死的大事情,为什么都可以谈论的这般轻松?”马将军脚步踉跄,却执意甩开了阿文的手,叹息着,寻找自己的坐骑去了。
华夏有句老话,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双胞胎不是人人都能生出来,这个故事太远,关乎不到别人的切身利益,自然,没有人像“马寻欢”此刻一样,如人在烈火上烧烤,百爪挠心。
“回去歇歇,等想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拿出来理论!”阿文站在身后喊了一声。
说句没良心的话,阿文觉得,这个大哥越活越回去了,家庭弄得一团糟,金殿之上争辩起来,连一个帮手都没有,还不如他爹马王爷当时有个谭尚书相好呢!
兄弟们的感情也淡漠了不少,无论怎么掩饰,都无法弥补那道已经深邃了的隔阂,不但是嫂子习惯了没有丈夫的生活,自己,也已经适应了没有大哥在前面领路的日子。
但是,毕竟还是互相牵挂的,现在,阿文只希望马寻欢能够睡一个好觉儿,清醒了之后,不再纠缠这个他自己都根本搅不清的问题。
就像一个辩手,只有一个题目抓在手里,本身没找到任何论据,那就注定败北。
“光师傅”没来看孩子与打整菜园子,那就说明是睡觉去了吧?
小阿文挽着袖子和裤腿,从狼桃架子上摘了一颗泛了红的果实,酸的厉害,甜的轻,龇牙咧嘴的勉强吃完,才又挑了红透了的几枚果实,送到灶房去给孩子们用糖凉拌。
万万没想到的是,虽然笨拙但是执拗,全凭一根筋做事儿的马寻欢,正在连夜把母亲和祖母送走,黑着脸膛不作任何解释,只是拾掇东西,要求她们再不能随便偷溜回京。
“我已经让人想办法去通知王爷,等会合了,你们去朱阳县隐姓埋名也行,或者换个新地方,安顿下了以后——给我捎个信儿。”
总之不许进京了,他又不肯说明原因,王妃哭的肝肠寸断,连连追问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的龙颜大怒了?
马老夫人紧张的又说不清楚话了,这是唯一的孙子了,可不敢有任何闪失!
那个混账儿子,不知道总是喜欢偷躲到哪儿去,对这个孙子老是不显得亲近,要是他们父子俩能多沟通一下,也不至于让欢儿如此紧张着急。
老太太抓着孙子的手直哆嗦,马寻欢也想掉泪了:“祖母别担心,孙儿只是想做一件始终想做的大事儿,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最后,两个可怜的妇人,还是被送出了京城,马寻欢策马回程时,面目严肃的就跟结了冰似的。
拿出一家平民的例子,想求万岁的旨意,宣布双胞胎不属于妖孽的范畴,不能再被抛弃被扼杀,却得到了一殿大臣的调笑扯皮,没人拿他的话当回事儿。
那么,把自己拿出来举例子呢?会不会引起的重视就多一些?
为了这个身份,妻子受尽了千般委屈,熬过了万般磨难;为了这个身份,三个冰雪聪明的孩子不能叫自己做“爹”,多少次远远地望着他们不敢靠近,终于可以抱一抱了,还只能听孩子们叫自己“光——”。
可不是“光”吗?自己原本就是一个穷光蛋泥腿子,早早的失去了父母的疼爱,其实那也许算不上是疼爱,打小母亲就没有像其他的母亲一样对自己又搂又抱亲热无比过,她也从来不会喝斥自己,但是对老二老三他们,母亲的眉眼就生动的多了。
那个父亲,对自己也是恭恭敬敬的,从来不骂,更从来不打……
当自己抱起属于自己的三个孩子的时候,会忍不住的心痛会牵挂会喜欢亲近的听到对方的呼吸,这才知道,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是不会那样生疏的。
“光”这个名字起的多好啊,自己打小“光”,长大了,期盼拥有“富足”的亲情,却更“光”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