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你也杀了人”?
白老2登时脚下一顿,望向脸色煞白咬着嘴唇的绿柳,忍不住想伸出手去安抚一下这个被惊吓了的女子。
“我来抱宝儿吧!”大手掌伸向了绿柳怀中的熟睡婴儿:“我——有经验了……”。
绿柳抱紧了孩子,扯出一抹笑:“大男人家,你嫂子的孩子还没出屋呢,你有啥经验?”
白老2脸上就有些个激动,手掌收回,继续伸开了双臂摆出一个护佑的姿势,把绿柳送进了刚刚被当成产房的屋子。
黑泥地上,人流早就散去,在这个时刻,能寒暄一声的人不多。
就连白毛儿,也被他爹哭叫着拖回家里去了,人没死,还有不少气儿呢!
只剩下两个“亲人”,还傻呆呆的一站一跪,任凭大雨倾盆,身上被浇成了立体的水柱,黑头发糊满了脸。
站着的,是白家大伯,眼睛里面悲喜难辨。
跪地的,自然,是白老三。
白老2此刻的身上,也没有一点儿干燥的地方,他缓缓走向白家大伯,拱一拱手:“大伯,回吧!”
白家大伯已经呆滞的眼珠儿,就忽然的活了过来,脚下一动,带起一溜儿水花儿。
他艰难的舔了舔嘴唇,嗫嚅的问道:“承宗,你嫂子——生的——是男娃儿?几个?”
却原来,白大伯留在这里,是关心着白家的子嗣问题。
白老2再次拱手,脸上那抹奇诡的笑容又出现了:“是——两个男娃儿……”。
白大伯的笑容霎时绽开,手臂也挥舞起来,水花四溅:“那就好——那就好——两个男娃儿——承宗——他们这一辈儿——在‘生’字上起名儿——”。
他摸一摸身上,似乎觉得应该掏出点什么东西来庆贺一下,又实在是一无所有,于是局促的笑一笑:“等——等下回——”。
然后,转身就走,原本稍微佝偻些的脊背,也不佝偻了,步子迈得很大,趟起一路的水花儿。
还剩下一个碍眼的,赎罪似的在雨水中仰着脸看着白老2,似乎是求肯似乎是歉意似乎是——
白老2回身进了刚才出来的屋子,两个护卫走出来,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提起地上的“物件”,大踏步往养殖场的院门疾走。
现在,安全了,世界清净了。
卢夫人李薇忽然端庄的派头全消,大声吼了一句:“承宗,快!把孩子抱过来,跟他娘见见面!”
屋子里,传来一阵欢呼声,一大票粗噶的吆喝:“走啦小宝贝,真乖,给个手指头就能听话不哭……”。
白老2头前掀帘子,艳羡的看着后面抱孩子的那个老汉:“贾叔,要不是我的身上湿,才不能让你抱着我小侄儿,这孩子跟我亲呢!”
身后,那些粗噶的声音们都涌了出来,阿东,小五,砖窑厂的几个机灵的雇工,还有李柱子和阿英爹,个个身上倒是干燥的,还灰头土脑的狼狈着呢!
“嘿嘿,小少爷真正听话,跟着我们躲在屋子里,愣是一声儿都没出!”
“那是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家的孩子,咱东家那么大智慧的人,儿子怎么会不聪明?”
……
却原来,在找到了待产的阿圆之后,阿英一家和贾师傅把她抬到了自己家,原本是准备不经阿圆同意就偷出一个孩子只留一个孩子避祸的,结果还很顺利,白老2和几个雇工跑回来时,正赶上第一个孩子生下来,顾不得给孩子擦洗和穿衣,就递出门外。
这才有了为何白老2一身血污,当叔叔的把孩子卷在自己的衣服里,来不及逃跑,卢夫人的声音,和“上官”的吼声就传到了跟前。
于是只能躲进隔壁屋子,包起孩子来,一屋子的男人忧心忡忡的担心着这孩子大哭起来暴露目标,把所有可以想到的法子都想了,小娃子吧嗒嘴,就递进去一根手指头,总算,小家伙儿很淡定的瞪着眼睛,半点儿大声音没出。
可是,最折磨人的竟然是隔壁屋子,千算万算的,还是传出了两个孩子的哭声,一屋子的人都傻了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好在,大雨下来了,官兵退去了。
李薇接过了孩子,转身进产房,把这一个小男子汉归队。
阿英烧好了热水,端进屋子后又出去烧火煮酒,东家昏睡前还嘱咐了一句:“烧酒煮——擦脐带——消毒——”。
三个小娃子,被软棉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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