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了早与张绍雄商量好的安排。
薛素纨不可思议地敛了敛瞳孔。
她看着一室情形,就明白林教习所说的伺候只是帮着这对要办事的男女扶腰扳腿,递送用具,打水擦身。
打十一二岁起,薛素纨就在林教习的指导下研习了许多避火图,也明白大户人家的男主人宠幸后院佳人并不避妾婢反要伺候的规矩。
即使第一次做这类事,薛素纨也不过在最初稍慌张了下,接着就行如流水,低眉顺眼地动作利索,只是心中更感屈辱。
七夕夜,在张绍雄身下婉转承欢的林教习再看着光鲜,也已是四十来岁的老妇,但整个夜晚即使薛素纨湿衣露肤地一直伏小做低的伺候着却没得半点关注。
在男人眼里,自己还不如个垂垂老妇?恭敬地送走毫不留恋的张绍雄,薛素纨不禁悄悄地扁起了嘴。
“不忿?你以为你是可以与年轻公子哥谈着情爱的千金小姐?你不过是大人养着的童ji而已“……,薛素纨脸上的异常立时被掐在了林教习的手里。
按着昨日看到薛素纨与高维情意绵绵的互动,林教习按着张绍雄的交待,要让眼前的女孩记清自己的身份。
两行清泪从薛素纨脸上滑下。泪让她清醒了些,将心中原本因为高维爱慕眼光而起的傲气压下了些,更温顺地对着林教习展颜一笑。
林妈妈丰腴的身体袅袅地从薛素纨〖房〗中离去,一道恨意满满的目光一直目送。
“张大人?”对镜放下长发,薛素纨咬着牙做了个大胆的决定。
七夕夜灯如昼,到了初八清晨,西岚江岸边的拾荒人开心地捡拾着昨夜被拥挤的人潮丢掉的香囊,折扇,甚至还有被踩落的鞋子。
府前长街缓缓走着两个玄衣少年,脸上带着同样的疲累和轻愁。
“那法子未必不成,可能还要再等些时日。“高着曼云五六寸的萧泓轻侧了身,安慰起身边的男装少女。
从旁的小儿女腻歪在一起的七夕夜到天明,他们在府前大道附近监控了整夜,曼云带着情髓蛊母张府及天香女苑徘徊许久,也不见情髓蛊虫复苏寄生的痕迹。
服了海棠春的女人只是带毒的源体,情髓只会在受体身上寄生才会第一次”活“过来。
现在张绍雄有没有中蛊,甚至有没有男人中蛊根本就不得而知。
一辆马车从长街的另一头驶向了张府,车轮粼粼地在青石大道上碾过,险些擦着不知为何突然发呆的周曼云。
萧泓刚放开抓着曼云闪到一边的手,胳膊却被一脸急切的女孩抓在了手里。
“刚才那个老车夫,你看清样子没?“”褐衣,中等身量,白huā胡子,一字眉“……,萧泓说了几句,就拧住了眉头,行在大道上的车速并不快,但匆匆一瞥,他所得实在有限。
”看住他!他身上有蛊动!”
耗费了人力偷偷监视一个张府的老车夫,还是只给府中管事下人架车的。这样的吩咐初时听到,众人皆有些惊讶。
但没过五六日,轮番细查的卢鹞子等人就发现了这个老车夫的众多与众不同。
每次出行车载的都是一些乔装成管事下仆的护卫,到了地方,也不象其他这种低等车夫一样等在门房,而是混在护卫堆里一起进门,细看架势那些护卫倒是给他挡箭的。
而在他又去过一次天香后,除了疑似将寄生蛊传给他的胡教习,另一个女子也染上了情髓。而发现他的初八,马车是从沧浪居出来的……
“就算他不是张绍雄也是个重要人物。“卢鹞子〖兴〗奋之下,原本还算周正的瘦脸也显出几分猥琐,高声道:“就那老朽不堪的模样,会被张绍雄的女人贴上,必定有因。“”就是张绍雄,脸可以用面具妆容掩饰着,但身高,步态,还有双目间距……皆与张獠一般无二。“卢鹞子受教地向毫不藏私的邢老四拱手施礼。
“只能说十之六七的把握是本人。”曼云轻声道,这样的判断是以她施出去的情髓蛊虫无误为基础的,现在并不好径直下断言。
“但不论如何,我们先杀了他!”
升平号的后院里计议初定,虚划了一圈的潜击地选在了沧浪居的附近。比起开阔的府前大道,这里临近的小街巷更适合藏人。
七月二十一,一架马车慢悠悠地停在了沧浪居的小角门,任院里出来的下人帮忙着将车赶走,胡子huā白的老车夫同以往一样,夹在了几个护卫的中间。
当伪装小老头的脚划在门槛上一进一出,沧浪居一里一外的两个少女几乎同时绷紧了弦,在等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