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前厅来仆人,道是夜家大家长让她们去一趟。
闻言,苏暮卿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淡若清风的笑容,她提醒着小燕将琴带上,以防万一。
若是一旦有个意外,如今已到夏日,曲子一旦相和,怕是蛇虫当即会来,如此也该不会寡不敌众。
前厅里坐满了人,苏暮卿优雅的走了进去,视线落在坐在高堂上的男子身上,她一眼认出他是夏侯东的父亲,着实太像了,简直是同一个模版刻出来,而他如今似乎已经这夜家的大家长,就连周围年岁比他大的人在身份上矮了一截。
“见过夜家家主。”苏暮卿的声音平平静静,没有丝毫攀爬。
这让夜家上首的人有些诧异,尤其是在瞧得那一双平波无澜的眸子时更是惊诧的人。
夜家家主似乎并不是个喜欢绕弯弯的人,他直截了当的询问道:“听闻你手中有我们夜家的玉佩,可是?”
威严的口吻让苏暮卿淡淡一笑,她将玉佩取了出来,递于家主的面前,同时暗暗的打量了附近坐着的几个女人,只见坐于最下首的女子面色苍白了些许。
那女子和坐在最上头的夫人容颜很是相似,不出意外怕是姐妹。
苏暮卿隐隐猜得是怎得回事,她平静似水的询问道:“家主可真?”
夜家家主微颔首,深邃的视线落在苏暮卿的身上,似乎是想要将她看透。
苏暮卿拿回玉佩,放回了自己的怀里,她淡淡的开口:“我来夜家,并非是认亲,我只是奉业国皇帝的命令,前来追查苏连栋和张姨娘。”
此话一出,当即好些人变了脸色,震惊的望着她,尤以那夫人为甚。
而家主不愧是家主,当即恢复了神色,紧盯着苏暮卿:“不知我表妹和表妹夫犯了何错?”
苏暮卿不卑不亢道:“何错之有,想来夜家也有人该是清楚的很,若是暮卿不曾猜错,夜家至今与张太妃有着紧密联系。如此,何来不知道?莫不是想让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他们所犯之事一一而言?”
“你究竟是何人?”家主声音冷了下来,黑眸似乎带着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笑容渐渐的漫上苏暮卿的脸庞,如玉兰绽放。
她静静的扫了眼屋里头的人,好久才轻启朱唇:“我以为该是有人认得我,我以为昨夜我二人弹了这么多曲子,你们该是想起来,苏家二小姐,苏将军之女,业国安乐郡主,居一品。”
言毕,她毫不胆怯的对上夜家家主的黑眸。
厅内当下哗然,全然没有想到这拿着他们夜家玉佩的人竟是业国郡主。
家主眸间划过震惊,甚是没有想到眼前这丫头竟是表妹夫的侄女,而且似乎还有着理不清的事儿。
“不知家主可否将人交给我?若然不行,我只能找三皇子了。”
苏暮卿明白这些人是在怀疑她的身份,故而才将这三皇子给搬出来,因为她猜得这三皇子怕是早已知道她来到南海国了,而且可能还打算利用她,那么何不互相利用。
家主眉头蹙起,声音威严依旧:“郡主,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是吗?”苏暮卿淡笑着反问道,“无妨。想来家主不介意我在这儿多住几日,待得他们山穷水尽之时定然会找家主,毕竟夜家可是他们的大靠山,不是吗?不过家主你且最好不要让我出事。”
“你是在威胁我?”家主的面色陡然铁青。
其他人则如同看好戏般的望着她。
苏暮卿眉头轻挑:“是又如何?我既然敢跨进这夜家,又何来不敢?再者不是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吗?”
她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也是紧张的很,不过她在赌一个人,那就是夏侯东的娘亲会帮她。
黑眸幽深如潭,缠着深不可测的暗涌,深邃阴寒,夜家家主冷冷的盯着她。
苏暮卿感觉到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向着四肢蔓延,甚是寒冷。但她还是从容不迫的回视着家主。
这让家主心中颇是佩服,没想着一个女娃子竟是敢越过浩瀚的海水前来这南海国,且如此胆大的与他对上。
“好,很好。这些日子你便是在这儿住下来,我来保你平安。”
苏暮卿笑笑,又道:“暮卿还想向家主打听一件事儿,不知家主可知七十二煞?当初杀害我爹娘的七十二煞,不知家主在南海国可是有听过他们的消息?”
话落,她瞧出家主眸间尽是浓浓的惊愕,但毫无躲闪。
难道是她猜错了吗?还是说……她猛地收回视线,向着四周的人打量了番,似乎都只剩下震惊。
这一会儿,她似乎打草惊蛇了,双手不自禁的紧紧握起。
苏暮卿轻咬了下嘴唇,稍即笑言:“家主,这些日子要叨扰你们了。但愿我到时候能够带着人平安的回到业国,毕竟眼下南海国的局面你们比我清楚的很,我若在这儿出事,业国可是有个牵强的理由出兵。”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