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不能碰她,即便他们曾经早已水**融。
半晌,林墨檀彻底清醒过来,依旧躺回到床上阖眼而眠。
翌日,苏暮卿恍惚的睁开双眼时,只觉得有些头晕,她抬手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想起自己昨夜和滕彦从烟雨楼回来之后,便是去喝了点酒,没想到多年不曾喝酒,终是醉了。
但醉梦中时,她仿佛瞧见墨檀来了,他让她别闹,让她别喝……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生疼。
林墨檀早已感觉到身边的人在不停的动着,不由出声道:“醒了?”
苏暮卿双眸倏然睁大,直勾勾的盯着躺在外侧的林墨檀,好久才掀唇而语:“你,真得是你?”
林墨檀淡淡一笑,温和的开口:“什么是我?莫不是阿暮在梦中遇到我了?还是其他的什么?”
苏暮卿摇摇头,而双手则是下意识的将被子捂紧,明眸中含着血丝,紧盯着林墨檀含笑的面孔:“墨檀,是你带我回来的?那这……”
说着说着她的脸颊开始泛红,她自是晓得此刻为被子盖着的身体不过只穿了一件亵衣,而他又在旁边躺着,虽然早已不是第一次,但这次终归觉得有些不一眼。
林墨檀唇角漾起浓浓的笑容,打趣道:“阿暮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看过,怎得现在还害羞?”
话落,苏暮卿的脸腾的一下变得通红,赶紧的将被子往头上一盖,遮住羞涩的面容。
林墨檀见着她那羞赧的模样,面容上的笑容越发的浓厚,他伸手将她揽到自己怀中,将被子微微扯下,让她露出脑袋来:“阿暮,难不成你想闷死自己?”
苏暮卿轻摇头,嘀咕道:“没有。我才没有想死。”
林墨檀轻呵一声,瞧着苏暮卿现在的模样,心情甚好,也许该是趁着这个时候好好谈谈,有些话一直憋着终归是不好。
他凝视着怀中白里透红的面孔,柔声道:“阿暮,无论怎样,我都不会伤害你,相信我。”
苏暮卿轻咬着嘴唇,面上的羞涩渐渐的褪去,双眸回视着他满是柔情的目光,良久才道:“我相信你,可是……过去的事实我们改变不了了,你当真能够不顾那些隔阂吗?”
林墨檀轻摇首:“阿暮,我说过我在乎的并不是这些,一直来我在寻找的只不过是当年需要他们那么做的缘由,因为有些事儿能够发生一次,难保不会发生第二次,我不希望他日还会有这个第二次发生,且众人又束手无策,不能重蹈覆辙。”
苏暮卿一怔,他的心胸可以这么阔达吗?为何不恨不冤,不嗔不怪?
“你不怨恨吗?”
林墨檀唇角微动,平静似水的开口:“怨,曾经怨过。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一夜间沦落为谁都可以欺负的小子时,当然怨。甚至诅咒着相关的人都不得好死,故而在闻得先皇逝去的时候,我是非常的欣喜。但在外头漂泊的时间久了,也渐渐的看开了许多的事儿,有那么一刹那的时间我觉得先皇其实变相的保护了我,至少可以不参与剩下的宫斗之中。因为他知道我即便是在民间也不会轻易的死去,因为怨恨会支撑着我活下来。”
苏暮卿怔怔的仰视着他平和的面容,他平静的口吻仿佛是在叙说着别人的事儿,与他毫无关系,也许这就是放开,而她还做不到。
而且当年那些人的心事与先皇的心事究竟如何,他们谁也猜不透,也许当真是如林墨檀所说,只不过是为了保护,而发生的事情,也许也不过是贤妃等人自愿。
但这些都是猜测,猜测都是没有根据,都是有些荒谬的。
可那又如何?
当相关的人都死去,去怨恨下一代人似乎非常的不该。
林墨檀看着陷入沉思中的苏暮卿,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满含宠溺:“阿暮,我不会劝你不去报仇。”
苏暮卿醒神,疑惑道:“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看开。”
“那你可以让我看开。”
林墨檀摇摇头:“说看开就看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只有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儿,才会渐渐的明白,才有会不一样的心境。我不拦着你去南海国,但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不要让自己陷入麻烦中,我会让容尘陪着你去。毕竟如璃的身体还需要滕彦照顾,只能让他们留在这儿。”
“纵使你曾经活过很多的年头,但于我来说,终归还是个孩子。成长是你的事儿,我只能保驾护航。”
闻言,苏暮卿陷入沉默之中,好久才掀唇而语:“墨檀,我觉得你去当和尚更好,能够普渡众生。”
林墨檀瞧着她狡黠的目光,轻笑:“那你要守活寡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