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璃平静的躺在床上,滕彦在一旁捣腾着药材,而沐容尘并不在屋子里,苏暮卿不由自主的去寻找他的身影。
林墨檀见状,开口道:“他去找药了,这儿还缺一样东西才能够引出你们身体里边的蛊虫。”
苏暮卿疑惑的望着林墨檀,对于他的话甚是不明了。
“你们身体里埋下了蛊虫,只要有一个濒临死亡,另一个也会被牵连,就如同你先前感受到的状况。”滕彦一边捣腾着药材,一边平静的解释道,“想来给你们种下蛊虫的人,应该是希望你们能够相互帮忙,在一个出事的时候,另一个能够及时赶到,但是如果没有赶到,其中另一个死了,那么另一个的寿命也不长了,再者这蛊虫还有一个坏处,就是被种下的人终身不孕。”
所以,他们才会想要取出?
莫非这是她娘给她们种下?
苏暮卿走到床边望着安如璃,呼吸已然趋于平稳,且不似先前那么微弱。
她执起安如璃的手,柔声道:“表姐,你快些醒来,姥姥姥爷他们都来看你了,你要是在这么躺着,姥姥可就要过来把你丢尽水潭里了。”
没有丝毫回应,苏暮卿也没有气馁,她相信他们,明日表姐一定可以醒过来。
她一定要对表姐说一声对不起。
滕彦走过来,拉起苏暮卿的手,丝毫没有犹豫的在她手指上划了一道,他挤着她的手指,一点点的鲜血滴入到药瓶之中,接着他又拉起安如璃的手,也是这般做法。
林墨檀取来另一瓶药膏,在她手指上轻轻的涂抹着:“可疼?”
苏暮卿摇摇头,一点都不疼,这点疼与表姐的伤完全不值得一提。
这时,屋门被推开,一抹银白色落入苏暮卿的眼眸中,她直直的望着沐容尘,两滴泪水滚落。
“容尘,对不起。”
沐容尘将手中的一株绿草交到滕彦的手中,微笑着走到苏暮卿的面前,抬手将她的泪水擦去:“卿卿,怎么哭了?莫不是墨檀欺负你了?”
苏暮卿轻咬着嘴唇,微微摇摇头,她抬手抓住一缕垂落在她面前的白发,又是一声“对不起”。
沐容尘侧首望了眼林墨檀,又笑望着苏暮卿:“卿卿,这般好看不?”
苏暮卿依旧摇头:“不好看,太妖孽了,放出去,我替表姐不放心。”
闻言,沐容尘轻笑出声,笑声甚是温和,那俊美绝伦的面孔上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春日里的阳光洒落在万物上,为他们带来温暖。
“是吗?那我不出去就好。卿卿,不过你好像误会了一件事儿,为什么是你表姐不放心,而不是你不放心?”
苏暮卿一愣,难不成她说错了吗?
“我不放心的只有墨檀而已。”
沐容尘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你个没良心的丫头,要知道我可是为了让你不难受才救你表姐。”
听闻,苏暮卿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慌乱,她不由得转头望向林墨檀。
林墨檀自是明白沐容尘的想法,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什么都能让,唯有最爱的人不能让。
沐容尘瞧着他们两张含着慌张的面容,淡淡一笑:“不逗你们了,是我连累的如璃,我若不是写信向她求救,也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儿,所以才会不惜余力的救她。”他最真的话语,终是会给他们造成困扰,不过得到她的两滴泪也算是值得了。
没有情,不拖欠一丝情意。
得不到的,不强求;不能欠的,立刻还。
待得安如璃醒来,该与她说的,当是要说清楚。
苏暮卿望着沐容尘,有些困惑。
她以为他们之间该是有所感情,可沐容尘的笑容和神色没有撒谎,他不喜欢表姐。
“你真不喜欢我表姐吗?”她傻愣愣的询问道。
沐容尘唇角勾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喜欢,我有喜欢的人,墨檀知道。不过卿卿为何认为我喜欢你表姐?”
“因为感觉。你们处在一起很登对。”
这回开口的却是林墨檀,他已然给安如璃的手指也上了药,他温和的开口:“阿暮,看着登对不过是我们眼睛所看到而已,如果若说登对,你不觉得滕彦和如璃更登对吗?”
其实,他想与苏暮卿说,阿暮你不该这么与容尘这么说,与一个爱着她的人说这样的话,是一种侮辱。
若非他身体的伤还没有愈合,那么救如璃的人便是他了,因为他不想因为如璃的事儿而使阿暮愧疚一辈子,那段时间的事儿,他们都知道。
他们两人都欠容尘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