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父亲知道,你若是聪明,现在便先想着如何为自己开脱求饶吧。”
叶蒙一听这话可就真的懵了。
如今正是事头上,若是被捅到了长辈面前,他哪里还讨得着好?
叶蒙登时哭了起来,双手被捆在背后不能伸出来抱住叶葵的腿求饶,他便只好将**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一边颤抖着声音喊道:“二姐……你饶了我吧……绕了我吧……”
可是头还没碰到地面,叶葵便已经伸手挡住了他的额。
那只看似纤细的手却有着出乎他意料的大力,重重抵住了他的额,叫他动弹不得。叶葵嗤笑一声,道:“别磕了,若是磕红了头,指不定到时候还有人要来说我滥用私刑,私底下处置你了。”
“秦桑,去让人将事情通知了老夫人跟老爷。”叶葵猛地双手一齐用力,将叶蒙往后一推,自己站起身来吩咐道。
秦桑却难得迟疑了一下,问道:“这件事真的要这般做?”
不论如何,叶蒙总归是叶崇文的儿子,是叶老夫人的孙子,就算他想要对叶葵行凶,可如今一则没有成功二则没有证据,谁知道他们最后会如何处置他?指不定,就这般放了训诫几句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叶葵却像是胸有成竹,道:“你只管照我说的去便是了。”
叶蒙是叶家的孩子不假,可他只是个庶出的且又不成器的儿子。谋害嫡姐,这样的罪名岂是他能担得起的?
果然,事情同叶葵猜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叶崇文一听到这件事,便三魂去了两魂了。这桩事可不同先前鹤寿堂的那件!那时候的事,在他看来乃是丑事,所以见到火起的那一刻,他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干脆将叶葵烧死罢了。可如今,叶葵好端端地睡在自己的屋子里,却差点被她庶出的弟弟给烧死了。这种事,说出去叫叶家将来要如何立足?叶家的子孙又要如何处世?
这样的人家,哪个敢娶叶家的女儿,哪个又敢嫁进叶家来?
何况若是叶葵这般死了,这事可就不单单只是叶葵一个人的事,这乃是整个叶家的事!
若是她真的被叶蒙那个蠢货给放火烧死了,这事可要如何收场?叶崇文只是想想,额上便忍不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慌忙从床上爬起来,匆匆穿了衣服便往叶老夫人那赶去。
等到他到的时候,叶葵跟秦桑也已经带着叶蒙到了。
叶老夫人才喝了安神汤要歇下,听到消息骇出一身薄汗来,什么安神汤的效果都没了,急忙唤了阮妈妈给自己穿了衣裳。不多时,这事也不知被哪个传了出去,贺氏跟大房夫妇两也一前一后过来了。
如今这人一多,倒是有些像是三堂会审了。
叶崇文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叶蒙,气不打一处来。贺家的人前脚才走,家中后脚就又出了这样的事。死了一个贺行之,叶明珠也还躺在床上糊着一脸膏药疯疯癫癫,他如今竟也要来搀和一脚,真是竖子败事!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叶崇文气得哆嗦,又见大房的夫妻两也来看热闹,心中登时愈加不快,一股脑将火气发在了叶蒙身上。
叶蒙怕得厉害,见父亲脸色铁青,祖母亦坐在那神色冰冷得看着自己,登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先前不过是心疼自己的胞姐被人害成了那样,又疯疯癫癫的人事不知,一时气愤就想要去报复叶葵。一头热血,却忘记了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如今被人捆着送到了老夫人面前,怕是命不久矣!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听到贺氏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老爷先别生气,这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知道呢。好端端的,葵丫头怎么知道那火就是蒙哥儿放的?她又不曾拿出证据来,您可千万别气。”
像是突然间被点拨醒悟般,叶蒙急忙分辩道:“父亲,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说完,他又将矛头对准了叶葵,大声嚷嚷着:“是二姐在冤枉我——我根本就没有放火——”
叶崇文一愣,见事情的风向突然不对起来,愈加恼火!这蠢货若是就这样认了罪也就罢了,偏生在这种时候还要攀咬叶葵!叶葵同裴家的婚期越来越近,如今谁也不能拿她怎么办,他便是咬定了是叶葵冤枉他,又能如何?真是蠢到骨子里了!
“闭嘴!”叶崇文还未来得及说话,叶老夫人便率先喝止了叶蒙,“你若是没有心存不轨,为何要在夜里偷偷进你二姐的院子去?你如今说是她冤枉了你,可又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