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难以入眠。
次日一早,秦桑便又出去了一趟。叶葵肿着眼睛起身,便发现玉溪姑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屋子里。叶葵有些头疼,不悦地道:“姑姑怎地也不知敲个门?”
玉溪姑姑笑着道:“奴婢方才可是敲了门的,只是不见二小姐答应,又想着秦桑早就出了门,怕有什么事这才斗胆自己推门而入。”
她的话似乎永远都这般合情合理,叶葵也就只能敷衍几句搪塞过去不愿在同她交谈。可玉溪姑姑显然没有就此轻易放过她的意思,脸上笑意一敛,眉头一皱,道:“二小姐今日的脸色怎会如此差?眼睛可都有些肿了!”
叶葵哼哼唧唧的,就是不正面同她说话。
困意上涌,她有心睡个回笼觉,可玉溪姑姑却翻来覆去地念叨她的脸色不好,她的眼睛肿得像核桃,蓬头垢面没有一丝千金小姐的模样。
可事实上,自己此刻是个什么模样,她心中怎会没有数!玉溪这话说得再夸张不过,显然就只是不愿让她好过罢了!起床气郁结在心头,叶葵终于忍无可忍,霍地掀开被子,只着了白色的中衣披散着黑发,赤脚踩在了地上,冷然道:“天热人燥,姑姑说了这般多的话,不如去喝杯茶再来说如何?”
玉溪姑姑被她的话一赌,口中滔滔不绝用来教训她的话终于停顿了下。
“二小姐,奴婢可都是为您好。您可是来年便要出嫁的人,这身子若是不调理好了,可怎么行?”玉溪姑姑换了种语气,柔声劝说着。
叶葵却只是冷笑,突然往前走去。
“嘶……”玉溪姑姑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看向了自己的脚背。
她的绣鞋上此刻正踩着一只如玉般的脚,再往上是轻柔的绸子裤管,继续往上便看到了一张微带诧异的脸。少女因失眠而略显憔悴的面庞此刻却似乎闪着熠熠光辉。
“呀,真是对不住。脑袋晕沉沉的,竟连踩了姑姑的脚也不知。”叶葵说着话,可踩在玉溪姑姑绣鞋上的脚却仍没有挪开的意思。
玉溪姑姑先前全然没有防备,她根本没有料到叶葵竟然会光着脚过来突然踩她一脚。这种事,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哪家的小姐会做这样的事!可偏生叶葵踩了她,她此刻却明知她是故意的,还得笑着说无事,真是可恨!
“二小姐既不舒服,那便再去歇会吧!”玉溪姑姑自恃身手不错,普通人轻易不得近身,却全然没有想到叶葵会这般做,硬生生被她踩在了脚趾头上,霎时疼痛难当。人说十指连心,这脚趾头可也连着心呢!再者,这看似瘦弱的姑娘家怎会有这般大的力气!
她若是知道叶葵此刻心中正在暗自嘀咕若是能有双高跟鞋就好了的话,怕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不过可惜,就算叶葵当着她的面说出来,玉溪姑姑也不会明白她到底说的是什么东西。叶葵踩完了人,心里终于畅快了些,这才将脚移开,重新躺回了床上。
玉溪姑姑看着她赤脚踩了自己,又赤脚走回去上了床,登时又想发作。可脚趾头还在隐隐作痛,自己方才也的确说了让她再歇会的话,只好忍着脚上的钝痛出了门。
她前脚出门,后脚秦桑便回来了。
一进门,秦桑便道:“二小姐,事情有眉目了。听说三少爷只是在几位少爷一道谈起望京的书院时说了几句罢了,暂时还未曾同老爷提起过。”
叶葵闻言从薄薄的被子里钻出个脑袋,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道:“那就不必去管了,我只管睡我的觉便是。”
可是,就在秦桑将事情的情况告诉了叶葵后的当天傍晚,叶殊五日后便要去望京的消息就又传了过来。
这一回,却是叶崇文也已经答应了的。这一去,只等到来年叶葵出阁之时,他才会回来。叶崇文近日的确是相当在乎她的意思,这事定下后,他又特意来说,叶殊需要历练,他既难得自己想去望京,那就先让他去,等到她出阁,人定然是会赶回来的。
可叶葵烦恼的岂是这些事!
不过五日时间,她到底是该想法子拦了,还是放手不管?
“小姐,三少爷……来了。”秦桑眼神怪异地打起帘子进来禀报。
叶葵目光微沉,道:“让他进来。”
不一会,梳洗完毕的叶葵见到了数日前见过的叶殊。
“阿姐,我过些日子就要去望京了……”叶殊不知在想什么,眼神微闪地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