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名求见她?
显然霍十九与蒋妩一样有相同的疑惑,诧异的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陪同夫人去看看。”
一旁服侍的听雨、冰松和回话的四喜都有些意外。
他们可从未听说过已婚的妇人是外男随便可以见的,侯爷也当真是疼宠夫人的。
霍十九扶蒋妩起身,亲自接过听雨递来的白狐风毛桃红大氅为蒋妩穿好,随便披了自己那件灰鼠皮的披风,就扶着蒋妩出了门。看着院中偶有结冰的青石砖,道:“还是乘轿吧?”
“不必,你扶着我慢慢走过去就好,我轻易是不会跌倒的。反倒是乘轿不安全,万一婆子们抬的不稳,其实不更危险?”
霍十九厉目哼了一声:“那些婆子若是敢磕碰了你,我要他们全家陪葬!”
“可到时孩子还是危险,要人家全家的命有什么用?”蒋妩拉着霍十九的手下了台阶,道:“阿英,不要动辄这样,咱们自己多走几步,对我也是有好处呢。再者说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么,自己走路未必就会如何,还更安全呢。”
霍十九平日里除了霍大栓,极少听到说教,也极少有人有胆量在他面前说教,可近来听媳妇的话却是习惯了,蒋妩这样说,他便顺从的道:“你说的极是,如此我便陪着你走走。”
跟在后头的听雨不免低头掩口而笑。四喜则是看的目瞪口呆。他甚少有机会到内宅来,在外见惯了呼风唤雨的霍十九冷傲的一面,哪里还知道他有对谁言听计从的时候?
一路来到前厅,四喜与听雨留在外头,霍十九扶着蒋妩上了丹墀。
小丫头为二人撩起夹竹棉帘就退下了。
而屋内之人听到脚步声,已经迎到了门前。一见大腹便便的蒋妩在霍十九的陪同下一同前来,就呆立在门前,惊愕道:“蒋妩,你有身孕了!”
“果然是你。”蒋妩扶着腰,屈膝笨拙的行礼。
文达佳珲忙要搀扶,却被霍十九先了一步。
他讪讪缩回手,道:“我如今不是金国皇帝,只是你的朋友达鹰,你何必如此客套。”
“礼数不能废。”蒋妩认真的说了这一句,语气一转道:“不过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跟你拘泥礼数了。”
三人落座,霍十九问:“陛下此番前来大燕是为何?”
“我如今只是达鹰,蒋妩是我好友,眼看年关将至,我来看看她。为多谢她当初赠我妙计助我得等大位,我也有里屋要给她。”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瓶子来递给蒋妩。
“这种药是教导我功夫的勇士的师父炼制的,没有什么名字,但是治疗内伤有奇效,外敷止血也是立竿见影。我看你平日里舞刀弄枪的都不含糊,保不齐什么时候就用上这样的药了,就给你送来。”文达佳珲说话时,锐利眼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看向蒋妩的眼神仿若某种肉食动物见到猎物,有种饥饿之中的狠毒,也有王者志在必得的气势。
“我不过恰好猜中了陛下的心事,又不曾真的出了什么好点子,陛下何必如此?无功不受禄,我如何能收这丹药。”
“我得了它就特地给你送来,我们金国人对朋友从来都是这么热情的,不像你们燕国人整日里调三斡四勾心斗角的,我达鹰虽不才,但认定了谁就是谁,认定了对谁好就对谁好,这个药你必须拿着。”文达佳珲起身,霸道的将药瓶放在蒋妩手边的小几之上。随即挑衅的看着面无表情的霍十九。
蒋妩却道:“陛下系金国之主,金国百姓才是你该当爱护之人,再不然你还有妃子,有孩子,如何也轮不到我一个外国的深闺妇人。陛下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
眼见文达佳珲还有话说,蒋妩便抢先道:“陛下,这药我是不会收的,感谢你一番好意。”
霍十九垂眸不语。
文达佳珲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他是生来的天之骄子,从来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在女人身上,他便从来都没有吃过瘪,哪里会有蒋妩这样软硬不吃的女子敢给他气受的。
他一国之君,千里迢迢偷摸的来到燕国京都,到底废了多少心思难道蒋妩不知道?她八成是刺杀的行家,难道也分析不出他一路上经历了多少危险?
千辛万苦,为的就是将这瓶神药送给她,她却不收……
尤其还是在情敌面前,文达佳珲觉得脸上挂不住了。
明天姥爷出殡,今天忙成一团,今晚暂且一更,大家多多包涵。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