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不敢逾矩。
老夫人点了出《牡丹亭》又将戏折子递给长媳。
大夫人笑道:“我就爱昆曲优雅精美的唱腔,就点个《玉簪记》吧。”
二夫人道:“正好,瞧瞧时辰,两折戏唱罢也快用饭了。”
“那便先这两出吧。”
不多时,阁楼对面戏台子上敲敲打打,丝竹传来,便先唱起了《牡丹亭》。
蒋妩本不爱这些咿咿呀呀的唱腔,不过今日既来之则安之,又有婢女将词折送来,对着词儿再听戏,就明白了许多——“梦回莺转,乱煞年光遍,人一立小庭深院。注尽沉烟,抛残绣线,恁今春关情似去年?”细细听来,别有一番韵味。
蒋妩专注于台上之时,便有个媳妇子到二夫人跟前低语了几句。
二夫人闻言,凑近身侧的大夫人说了聚什么,妯娌二人就都笑了起来。
老夫人手中打着拍子,禁不住问:“什么事儿,将你们笑的这般?”
二夫人便看向蒋妩:“您有所不知,霍指挥使这会子还留在国公爷书房下棋呢。要我说,指挥使公务繁忙,隔着平日里怕已去忙了,今日不走,莫不是怕咱们怠慢了蒋三姑娘?”
众妇人闻言都笑,尤其孙氏和刘氏,就赞起“霍干爹”的体贴,又道蒋妩是有福的人。
蒋妩身后的冰松都觉得挂不住,可蒋妩却不在意,眼角余光漫不经心撇着宋可儿,只见宋可儿的唇掩饰不住的抿了起来。
蒋妩最是对“敌意”敏感的。前世时有一段住宿舍的日子,身边环境再嘈杂,人再多,她也照常能睡觉。可一旦有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立即就能醒来,若非如此敏锐感官,她怕死的更早。
这份敏锐今生并未丢去。
从在慈孝园见了宋可儿,她就发现她不大对,不过宋可儿也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罢了。
宋可儿这会子端了手边的果盘,身长玉臂隔着小鸡翅木雕花小几递给蒋妩:“蒋妹妹常常,这西瓜在井里镇过,十分爽口。”
蒋妩不等动作,听雨就已取了小碟子和银叉,要伺候蒋妩吃果子。
谁料,她手中银叉刚碰到西瓜,宋可儿手上一滑,一小碟西瓜连汤带水都漾了出来,正溅的蒋妩鹅黄前襟上都是。
“哎呀!”宋可儿手忙脚乱去帮她擦拭:“对不住妹妹,这可怎么好,我当真是无心的!”
听雨跪下道:“是奴婢伺候不周,请三姑娘责罚。”
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三夫人就道:“这身褙子听说是霍指挥使送给三姑娘的呢。鹅黄色浅淡,弄污了怕不好呢。”
蒋妩的确是心疼衣裳,因为这是杜明鸢与叶澄的一片好意。不过她素来不拘小节,笑着起身道:“无碍的,不过一件衣裳,宋姐姐不必放在心上。”
老夫人见状就吩咐二夫人:“老二家的,你就带着蒋三姑娘先去更衣吧。”
“是。”
二夫人笑着到了近前,挽着蒋妩的手臂往楼梯处去。
听雨和冰松连忙跟上。
宋可儿接过婢子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面色懊恼的又看起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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