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症监护室里陪护的一共三人。
呆呆坐在病室中间,用手握着卢荟妄想将生命速送过去的是梨木。
刚刚开门走去上厕所的是梨茽淑。
还有一位并非陪护病人,而是陪护梨木的是木子。
“少年……该回家了吧,50个小时了,就算你不睡伊莎也要睡啊。”
“……”
不喜欢狭窄的空间,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外的伊莎自然也不能忽略。正因为有她的帮助,大胜男才无法将梨木强行带回去。
“少年,我知道你痛苦,知道你难过,但误将自己承受的罪罚当成是帮她们分担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回去睡一个8小时的觉,第二天还能再陪她们16小时。如果你继续坐在这里,一旦倒下就得有两三天都不能陪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能活动的人。木子蹲在梨木后面握着抱着他,此时她已进入发育期的高潮,身高和她母亲一样不见长,但乳量却在这段时间内急剧增大。
可惜梨木没心情享受那种令别人羡慕不已的触感。他抓住木子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满脸煞气地质问道:
“是你,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做的?这件事肯定你是做的——”
是的,他没心情享受温润的手腕。他已经呆坐了几十小时,歇斯底里的思考了几十个小时,正处于精神崩溃或意志爆发的边缘!
“痛、痛,那个,梨木君痛……”
木子慌张而又轻声地叫着,右手被梨木抓在手中。他经常握笔的手其实没有多少力度,但是那鹰勾般嵌进了皮肉里的指甲却令木子遭到了巨大伤害。
以被伊莎调教出来的身手,木子有好几种方法能打破这种的僵持局面,最简单的抬起脚给他腹部或胯下踹一下就够他晕了。可在这世界上,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两个绝对下不了手的对象。比如老妈,比如妻子,比如心爱的女儿。
木子的情况或许更极端些,她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根本就忘记了反抗。
即使全身都被疼痛所侵蚀,对于眼前的男人她也依旧甘之若饴的承受,毋宁说要将疼痛返还给他。保持着被扯扭的姿势,木子只是微微地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体的重心,站着身子面对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
“梨木君,痛……好痛……”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你说、你说啊!”
上个月的双休,卢家两姐妹也遭遇了类似的遭遇。上街时差点被一辆急速驶来的汽车撞飞,当时两姐妹侥幸只受了擦伤,被撞弯的是绿化带里的一棵树。
大概是上个星期,距离这次高空落物事件不久前,卢荟和卢薇从楼梯摔落而下。所幸两人包成了球,滚动过程没有造成多大损害,只是额头稍微有点碰伤。
莫名其妙的事故接踵而至,可卢荟都未曾在电话提及,默默地将不安和疼痛放在心里。从梨茽淑的叨念中得知此事的梨木立刻想到了木子,这些意外十有八九都是她的杰作。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但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你能做得到——不留痕迹的将杀人伪装成意外……”
“你有动机,你的日记,你的杀人名单……你敢说不是你做的!?不要狡辩,不要跟我狡辩,你给我滚……滚出这个病房!”
在一个精神衰弱的人面前,任何辩解都变得苍白无力。
(梨木君需要好好的睡一觉,吃个饱饭,冷静一下——很快就会振作起来,危害最大的两个女人已经没了——所以……)木子其实心里很明白,此时留下或规劝绝非上上之选,这时候陪着梨木只会产生与预期相反的效果。
留在这只会刺激他,让他变得更加精神,令他越来越难以平复,更逞论说要带回去休息。
不要去试图争辩,这样做只会让他更亢奋。木子所能做的仅仅是离开医院,暂时离开意中人身边等待他恢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