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见少了些许,对她多了一份怜惜。
到了正堂,苏云请了李倓在上席坐下,自己陪坐在旁,这才开口道:“不知建宁王有何事要问,我必将知无不言。”
李倓望着她道:“那日在行宫,那两名刺客如何会拿住娘子,又要带娘子去何处?可曾说过是谁人主使,意欲何为?”
那位朱夫人分明与刺客说是太子妃之命,那他如何会不知道。苏云不相信,盯着他的眼睛看,却是一片坦然,只得道:“不曾说过,只是说要取了我的性命。”她不能冒险,若是李倓真的是受太子妃的指示来试探,而她说出自己知晓了幕后主使就是太子妃,那么很可能又会性命不保。
李倓微微沉吟,这位苏娘子只怕是有所隐瞒,却不知道那幕后主使究竟是何人,看来一时也没法让她说出来,他沉沉开口道:“既然娘子也不知,那我只有再另想法子查探了。”
他停了停又道:“娘子或许还不知,那两个要对娘子动手的刺客已经死了,在搜查行宫之时便发现他们两个死在了九龙湖里,如此便没有活口了。”
那两个刺客死了?苏云咬着唇,心惊肉跳地想着,看来是被灭口了,因为他们已经被人发现了,这些人果然是穷凶极恶,连同伙都能下手灭口,那她岂不是在劫难逃?
“宫宴上苏娘子案几上的吃食都被下了剧毒,娘子倒是细致小心,不曾动过半点,否则……”李倓继续说着,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说没什么相关的事情。
苏云却是禁不住微微发颤,原来那日自己案几上都是被人下了毒的吃食,要不是她谨慎一口不曾动过,只怕已经当场毒死了。可是为什么?若是太子妃已经命人引了她出去杀了她嫁祸,又为何要在吃食里下毒,如果她被毒死,那么太子妃的谋划也就不能得逞了,这分明自相矛盾。
她迟疑地问道:“那些人只在我的吃食里动了手脚吗?我不过是一介民妇,毒死我也无济于事呀。”
李倓却是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不只是苏娘子的吃食,还有太真娘子和裴夫人的吃食也都被下了毒,只不过是在汤羹里下毒,别的吃食不曾动过手脚。”
太子妃要除掉杨玉环这个苏云知道,可是下毒这么浅显直白的手段未免太低级了,且不说毒不毒得死,就是毒死了,玄宗必然会震怒彻查,那么也太过冒险了,而且要下毒为何只有她的吃食里全部下了毒,杨氏姐妹却只有汤羹里下了毒?这些看似矛盾的地方叫苏云想不明白,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内情。
李倓像是看穿了苏云的疑惑,噙着那丝嘲笑,缓缓说了一句:“苏娘子被送走不到一会,太真娘子便因为吃了一口汤羹中毒毒发倒在席上,圣人大怒,命人闭了行宫门,彻查宫宴下毒之事。”
杨玉环中毒了?苏云更为惊异,忙问道:“太真娘子如今怎么样了?”
李倓端起丫头送上来的茶汤吃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只吃了一口汤羹,中毒尚浅,在医官轮番照看下养了些时日已经大好了,圣人下了诏谕,择吉日迎她进宫,只怕宫里又要多一位贵人了。”
苏云僵在当场,她明白李倓的意思了,千秋宴上有三人的吃食被下了毒,她所有的吃食和杨氏姐妹的汤羹里被下了毒,所以不管苏云吃什么都会被毒死,而杨氏姐妹却是只要不碰汤羹都会安然无事,而那碗汤羹在苏云被引出殿外之前就已经奉上了,杨氏姐妹一直不曾中毒,却在她在殿外被挟持以至于动了胎气被送回长安之后,杨玉环才吃了一口汤羹中毒毒发,引得玄宗动怒彻查,还因祸得福得了诏谕要进宫去,整个事情看起来像是有人要毒害她们三人一样,实际上得益的却是杨玉环。
太子妃既然打算杀掉苏云嫁祸,那么就不必事先就毒死苏云,这一切让苏云起了一个猜测:难道杨氏姐妹一早就知道了太子妃的意图,所以才会将计就计,把苏云的吃食里也下了毒,这样一来只要苏云毒死,便可以叫人知道有人要毒害杨氏姐妹,不但能让玄宗替她们主持公道,还能不伤分毫,轻松坏了太子妃的谋划,牺牲的只有苏云一个人而已。只可惜苏云不曾碰过半点吃食,也就不曾得逞,待到苏云被送走之后,杨玉环只得以身犯险,吃了一口早就被送上的汤羹故作被人所害中毒,才得了进宫的诏谕。
想到这里,苏云不禁打了个寒战,原来她早就被这许多人盯着,不但太子妃要取她性命,连杨氏姐妹也是打算要牺牲她的性命,那么眼前这个人是否也是来要她的命的呢?她胆战心惊地望着席上俊颜平静如水的李倓,却是压抑不住地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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