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栽倒,接连的几下攻击连续而发,钟冕嘭的撞在车子上,吐了一大口鲜血,神色萎靡的坐在地上。
跟随着钟冕而来的九十九处成员,见到此情此景刚要围过来动手,整队刚刚离开小足球场的四百余人回来了,身上那股子气势让明知结果的林子强都不禁肝颤,别真的闹出什么**。省里参加这次表彰大会刚刚出了一口气的领导们,纷纷皱眉。
“这是命令。”张世东又拿出了第二份的命令。
对于九十九处的所有人员来说,命令,是最高指令,在印有特殊辨识符号的命令面前,任何人的命令都要为书面指令让路,这些人在接受培训的时候就曾经得到了最高等级的指示,人的命令在书面命令面前没有效用,而能够发出书面指令的,唯有那么几个人。
“钟冕,你要违抗命令吗?”
你要违抗命令吗?
这句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枷锁,牢牢的锁住了钟冕所有反抗的心理,抹掉嘴角的鲜血,接过了那一纸命令,看了一眼周遭,垂下眼上车,沉默的接受了现实。
……………………
北海第一监狱。
钟冕所有的手续在他到来之时全部办好,穿着狱警的制服,走在监区,一天,两天,三天……
与普通的狱警一样,每天重复着并不精彩的生活,规律到两点一线,每个月开着与其他狱警一样的工资奖金,所有的待遇都一样,所有的生活也都一样,与其他的人没有任何分别,有专门的宿舍居住,吃喝一切都与普通狱警一样。
害怕的一切没有发生,除了调令之外,什么都没发生,张世东也只是开车将他送到地方就离开。
枯燥,乏味,一成不变。
手中的权力转换成为一个普通狱警的权力,几个月后,钟冕确认了一件事情,他,被完全的遗忘了,被彻底的遗忘在了这里。
他以为自己很重要,实际上,远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他的存在与否,并不能改变什么,只是在这里多了一个时不时抽疯的狱警。
几个月的时间,钟冕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界最可怕的不是被惩罚,是被无视,被你认为那些觉得你很重要的人无视,在无尽的平凡枯燥乏味中慢慢的煎熬,没人联系你,没人在乎你,本身就是个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没有任何朋友没有任何的人际交际圈,身上的手机被搜走之后,他才发现,自己,除了一年联系一次的家里电话之外,竟想不起任何一个人的电话。
关于钟冕的一切,都形成了汇总剔除糟粕的视频资料,苏惜西会时不时的传一些给张世东,让他来观看,从耐得住寂寞到耐不住寂寞,从忍受平凡到开始内心躁动,他只能叹气以对。
“培养了你,真的会轻易舍弃你吗?加长煎熬的时间,他如果能在一年中不疯掉,不被自己折磨的疯掉,那个计划就可以启用,他会是最合适的人选,如果不行,找个地方,让他养老吧,功过即便不抵消,也不能抹杀,他身上的弹孔,一辈子都在那里,心变了,身体还在。
………………
囚禁了炫酷副总王皓的小山村内,王皓蹲在村口的大磨盘边上,穿着破旧的粗布黑棉衣棉裤,搓着一根卷烟,用舌头舔了舔封口,咂巴着嘴,点燃,望着村口的那条土路,继续着无数次失望后的希望等待。
一辆熟悉的车子在土路上出现,王皓嘴张开,烟掉落,滚珠般的眼泪滴滴答答而下,苦尽甘来了,嘴角腮边的凌乱胡子,身上的泥豆子,浑身上下的一股子特殊味道,几个月来的没油水生活,被一个糙老娘们折磨,被迫的干着许多从没有干过的苦活……
如今的他,只有一个想法,好好的找一个平静的小城市居住下来,不再去争名夺利,不再去商场斗争,拿着存下的钱,余生过一过平凡人的生活。
……………………
小广耻干净,即便每天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这里经过,还是很干净,干净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马三全拖着瘸腿,坐在广场拐角处的不对外卫生间门口,手里端着一份很普通没多少油水的盒饭,用方便筷子大口的往嘴里扒着饭,有一粒米饭掉到了腿上,马上用手指点起来抹入嘴里,直到最后剩下的一点点荤油全部舔光,才依依不舍的将塑料盒扔进垃圾袋里,抬起头,望着汹涌的人群,走进卫生间,将拖布和水桶拎出来,锁上卫生间的门,继续开始重复的工作,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