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一个个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切开的创面,周老板忽然说一句:“拿水来。”
接过水瓶,一瓶的水几乎都要倾倒下去。
一抹鲜亮的红紫,如霞光一样映入眼帘,周老板手一伸,一个强光手电就送到他的手里,对着那一抹鲜亮的红色,手电雪亮的光束射过去,仿佛没有尽头的红紫,深邃而通透。
“春带彩!是春带彩!”周老板低声地说着,可是在这寂静的店铺中,这低低的声音无异于惊雷,立刻引发了一连串的回应。
“玻璃种春带彩,天哪,是红紫的春带彩!”
“这么大块的春带彩,玻璃种……”
“一千万,小姐,我出一千万,这块春带彩让给我。”王总迫不及待第三次喊出了价格。
一千万啊,人群中传来唏嘘的声音,有了这一千万,岂不是一辈子吃喝不愁了?
“王总,你这便宜是越来越会捡了,这是春带彩啊,春带彩的玻璃种,你出一千万,就是冰种的春带彩也远远不是这个价位啊。”张总冷哼一声,毫不留情。
接着对落兮说:“姑娘,这毛料你想卖吗?”
落兮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张总和王总是不对付的,不过和自己没有关系,但是这块春带彩是很难得的,落兮忽然想到了盛世珠宝,不知道父亲看到这块春带彩会是什么态度。
“张总,我想都切开看看。”对着一直和王总作对的张总,落兮的态度要好一些。
王总悻悻地掉过头去,但两只眼睛还是离不开解石机上的翡翠。
周老板这次就非常慎重了,换上了砂轮,这么贵重的翡翠,若是不小心切掉了一层皮,都是几十万的损失。落兮没有阻止,和众人一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着。
时间就在刺耳的噪音中流逝着,已经中午了,可是没有人离开,这种极品的翡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错过了,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
有人拿出了手机,开始把擦石的一幕录下来,落兮的眼角看到王总一直在皱着眉头,头上也渗出汗来,张总的面色也很凝重,还有人在外围打着手机。
莫不是搞大了?落兮的心里有些嘀咕着,她是看过原石内翡翠大小的了,最长的部分也不到二十厘米,但好在比较方正,接近球形,重量必然是不低的,但是,究竟价值几何,就不是很清楚了。
擦石的过程是漫长的,眼看着一个小时过去,这块春带彩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抹清亮的翠绿浅浅地渗入到一片红紫中去,双色交叠之处,宛如绿色丝绦飘扬在姹紫嫣红之中,接下来,就是炫目的紫红,象征着福瑞的紫红,仿佛能看到内部的通透。
没有一丝瑕疵,真真正正的晶莹剔透。
浅浅的叹息声响起,这样的宝物,这样还未经打磨抛光就如此漂亮的宝物,能拥有她的人该是多么幸运啊。
“这,这还卖吗?”有人磕磕巴巴地问道。
落兮看一眼,并不认识,一时,有些动摇。从众人惊叹的表情中,这块翡翠的价值不言而喻,自己的手里还有着一千多万,并不缺钱,但若是把它卖掉了,那么,以后还会遇见这样品质的翡翠了吗?若是利用它来换取盛世珠宝的股份?
不,不可,落兮想起自己上午看到的账面,若是在账面上做些手脚,自己有多少股份都是无用的。
不就是一块春带彩吗?自己有“慧眼”,有透视的能力,还怕再找不到第二块春带彩?落兮终于点点头:“卖。”
一石惊起千层浪,落兮的“卖”字刚出口,周围的人包括周老板的面色就都是一喜,然后喊价声就再次响起。
“五千万!”这次最先报价的却是周老板,还没等落兮回答,王总就抢先说:“周老板,你也不开珠宝店,你要着翡翠做什么,让给我们,我的珠宝公司做出的首饰,优先让给你。”
周老板“咦”了一声说:“谁规定没有珠宝公司就不能出价啊,这么好的翡翠,我就是买回去在家摆着放着,我心里也痛快啊,说不定我还要把它做成传家宝传下去。”
“就是啊,”附和的声音跟着响起,“这年头翡翠的价格水涨船高,放着也不贬值,我若是有那么多钱也要竞价呢。”
看起来王总的人缘不是很好,这些附和的声音明显是在和他捣乱。
王总恨恨地看着周围人一眼,然后对落兮说:“我出五千五百万,现在就可以转账。”
五千五百万,这可以换成多少点数?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示出来,她在等着,她就不信那个张总会不出价。
可是,还没有等到张总的声音,人群外就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落兮,有这么好的翡翠自然自家用,怎么还卖给外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