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昊十九的介绍,就这么寥寥数字,但是这几个字,足以说明落兮手里这两只薄如蝉翼的薄胎瓷的珍贵。
钱小宝也点好了菜,看到落兮微蹙着眉头,眼里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查出什么消息了,不好也不要上火,不就是十万元钱吗,这两只小碗留着,以后我们吃饭时一人一个。哇,你说价值五万元的碗里装着白米饭,吃起来是什么滋味?”
落兮被钱小宝逗笑了:“不是坏消息,是好消息,你看。”
菜还没有上,桌面都空着,落兮将盒子打开,拿出一个碗,指给钱小宝对着灯光细看:“你看,这个碗底是‘壶’字,另一只碗底是‘隐’字,我刚刚查了,‘壶隐老人’是明代制造瓷器的名家,这两只小碗若是他的手笔,那该是价值不菲。”
钱小宝举着碗,对着灯光看了一会,吃惊地叹道:“真是不可思议,这么薄的碗底,竟然还能雕刻着字。”
落兮也叹道:“是啊,最难得可贵的是,历经四百多年,它还能保存得如此完美,没有一丝裂痕。只是,我虽然看着它符合那个时期景德镇瓷器的特征,但是若是没有名家的鉴定,这对碗出手,价格很难达到预期的价位。”
钱小宝点点头,小心地把小碗放入盒子内说:“真是明朝的东西,那可不能捧在手里吃饭用了,不然每次吃饭都要小心翼翼,洗碗时也兢兢业业的,生怕磕了碰了的,就失去了吃饭的乐趣了。”
钱小宝家境富有,对古玩也没有特殊的爱好,他只知道这对小碗属于古董,但是值多少钱或是有什么历史意义就不放在眼里了,毕竟,不是每个人对古董都是那么偏好的。
落兮敏感地看出钱小宝对古董的不在意,想必对他而言,这一对小碗不过是一些钞票而已,而钞票对钱小宝的吸引力,恐怕就如他所说的那样,还不如精美的饭食。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落兮将装着小碗的礼品盒放到一个不碍事的位置上,两个人换了话题,边吃边聊起来。
午餐很快就结束了,落兮看着这对小碗却犯了愁,拎着它们去逛潘家园明显不合适,可是这东西就放在酒店的房间里,也不合适,对于它们,落兮还没有收藏的打算,落兮现在需要的是资金,只有将它们换成现金,才能快速地为自己增加点数。
是把它们送到鉴宝阁找魏先生看看呢?还是找上次买下自己手中圣旨的杨先生?落兮在心里盘恒了一下。
魏先生是开门做生意的人,上次有着宋修文的面子,那张齐白石的虾子图他给的价位还是可以的,但是,落兮忽的想起那个不值钱的木镯子,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在她以为,地摊上若是有假货那是理所应当的,可是那么大的门面里也堂而皇之地摆着一文不值的假货,还标上那么高的价码,就是不对的了。
摇摇头,落兮觉得还是给杨先生打个电话。可是不巧,杨先生因着生意上的事情刚刚回到南方,还要两三天的时间才能回来,希望落兮能将手里的东西给他留几天,落兮答应了,没奈何,这一对小碗也只好送到银行的保险箱里。
办完了这些,也是下午两点多了,这是一天中比较热的时候,落兮和钱小宝也不继续淘宝了,开上车就去了颐和园,上午淘宝购物,下午旅游散心,这样的安排两个人都很满意。
游玩的过程总是快乐的,慢慢的,两人走到谐趣园处,这里绿柳成阴,风景如画,环境幽静,湖畔的凉亭仿佛画中一样,二人携手而行,慢慢地向凉亭走去。
此时阳光已经西斜,一缕残阳照在凉亭上,说不出的美丽,二人临近了,才看到亭内坐着一个女人,斜靠在亭柱上,两个人的脚步顿了一下,这个时候进去坐着很是不礼貌的,打扰了别人的兴致,不若离得远一些坐一会。
刚要离开,那个女人却叹着气转过身来,正与落兮面对面,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世界是这样小,最不愿意互相见到的人此时竟在这里相见。
凉亭里独自坐着的正是落兮曾经的闺蜜谢玉衡。
谢玉衡心里很不痛快。婚礼被迫取消后,她和郝锐的婚约被迅速解除了,刚刚登记不到半个月,腹中还怀着孩子的她就成为了离婚女人,孩子是不能留的,第二天,她就到医院做了流产手术,在家里卧床半个月。
身体上的创伤容易恢复,可是心理的创伤却不是轻而易举能够消失的。
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回忆这一切,反省自己的过错的,可是,她没有承认自己的过错,反倒把自己的过错全推到他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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