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一旁停车场的车上,然后,向落兮消失的方向匆匆走去。
落兮从售票处取来预定的车票,一转身,正好与匆匆而至四五米外的云叔对上,云叔的脚步戛然而止,看来,父亲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落兮的脚步没有停止,看都不再看云叔一眼,淡然地从他身边经过,表面上,落兮毫不在意,实际上,时刻保持着警惕,虽然售票处前的人很多,但是,谁能保证云叔不铤而走险呢?
火车还没到发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检票,落兮很是着急,不上车,心里总是不安,她不想见到父亲,对于父亲如此急于见到自己也很难过,父亲不是想要见到自己,他是想要知道自己发现了什么。
这个时候,林学寅正站在四合院的院内,那株围绕着石榴树的花盆已经被砸开了,接近石壁的土也被清理了,露出干净的石壁,和盘桓在一起的树根。
林学寅仔细地瞧着石壁,一寸寸抚摸着,一处扁扁的缝隙引起他的注意,他挥挥手,指着面前的台阶,一个年轻人拎着大锤上前,啪啪,十余下过后,这一处石壁松动了,一块块青石被抽出,一个空洞裸露在阳光下。
林学寅阴沉着脸,盯着那个石洞看了几秒,自己真应该早些拆了这个院子,忽然手机响了,林学寅接了电话,吩咐了几句,转身走出去。
接到云叔的电话后,林学寅出了四合院,上了车,车子向火车站的方向疾驶着。
落兮淡然地坐在候车室的椅子上,注视着候车室里的挂钟,时间,此时过得是那样慢,落兮不知道,若是看到了父亲,自己怎样拒绝他。
不由就想起了母亲的遗物,自己来不及翻看的日记,父亲在意的是那些沉香、古砚,还是母亲留下的日记?
日记里会记着什么?看母亲留在最上面的便签,那时的母亲或许刚刚怀着自己,是很幸福的,那么,日记里也不可能有什么对父亲不利的东西吧。
而且,从董姨的言辞中,自己出生后,母亲抱着自己,也是幸福的样子。
可是,已经是非常富有的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在意母亲留下的东西呢?落兮瞟一眼不远处的云叔,他紧紧地盯着自己,莫非,父亲以为母亲会留下什么对他不利的东西?
怀疑,犹如一颗种子,深深地扎在落兮的心里。
不由落兮不怀疑,今天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母亲背着父亲,给自己留下了宝物,而父亲,竟然不择手段要留下自己,目的就是母亲留下的东西。
还好,自己及时将盒子存入银行的保险柜里。
落兮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不愿意让父亲看到东西,是担心父亲拿走吗?好像不是,父亲对自己再不亲,也不会拿走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但是,自己就是不想让父亲知道。
好像,是因为这是自己与母亲之间的秘密。是母亲对自己的爱。落兮潜意识里,不愿意与他人分享这个爱,父亲,也是不行。
终于,在检票的前一刻,父亲的身影出现在候车室的门口,隔着十几米远,父女二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复杂。
落兮冷冷地注视着父亲,缓缓站起来,不,不能和父亲回去,自己需要冷静,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父亲的注视下,就在云叔吃惊的目光中,落兮淡然地转身,随着人流,缓缓地走向检票口,在进到站台的那一刻,落兮站了一下,回过头来,隔着栅栏,她看到父亲的眼光,那个眼光,好像要说些什么,又好像不是说着什么。
回到沈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和钱小宝简单地打了招呼,落兮没有说话的欲望,面对钱小宝疑惑的目光,落兮只是笑笑,推说自己累了,要早些休息。
进到屋里来,锁上了房门,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落兮知道,父亲不会这样轻轻地放过自己,以父亲的性格,他不会轻言放弃的。
第二日,落兮就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早晨和钱小宝出去运动后,二人在一起吃了早餐,落兮忍不住跟钱小宝讲了自己在潘家园淘宝捡漏的过程,讲到那道圣旨卖了八百万的时候,忍不住眉飞色舞起来。
看着神采飞扬的落兮,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钱小宝不由地痴了,一夜的担心终于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