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年老色衰的时候,有了孩子,才算是有了安身立命的根本。
这刘氏恰巧是没有孩子的那一个,虽说因着十分会察言观色,还算十分得郝东成的喜欢,但总已经有了些年纪,心中自然是焦急的,对那些个有孩子在身边的姨娘们,自是又羡慕又嫉妒,恨不得将那孩子塞进自己肚子里再生一遍,此刻她正上下打量了春姨娘一番,颇有些酸溜溜地说道:“妹妹今日看着可真不一样呢,这条烟罗裙是新做的吧,以前都没看妹妹穿过。”
春姨娘颇为谦逊笑着回道:“姐姐哪里的话,你也知道我就那么几条拿得出手的裙子,这天是今年新做的,若不是老夫人寿宴,我怕穿得太素丢了咱们府的脸面,这才拿出来穿的,再说就这条裙子,哪里比得上姐姐身上的这条湘绣留仙裙啊,光看着精致的刺绣,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过也就普通的一条裙子,没有妹妹说的那么珍贵,只是这正宗的湘绣,现在却是比较少见喽。”刘氏的脸上浮起了一抹得色,她身上穿着的这条裙子确实是难得的珍品,是她当年得宠的时候百般求了郝东成才得来了,这府上除了夫人,想来也没人能有一条,每次只要一到重要的场合,她必定会穿上这条裙子的。
刘氏身边的四姨娘邓氏却是不屑地笑了笑,阴阳怪气地搭腔道:“呦,我说刘姐姐,这裙子是好裙子,可也禁不住你总穿着啊,这外头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只有这么一条裙子呢,这要是让外头的人觉得咱们郝府穷酸,那可就不好了。
刘氏和邓氏被那郝东成收入房的时间差不多,所以两人向来都是针尖对锋芒的,从来见面都是要掐上几句的,刘氏听了邓氏那尖酸刻薄的话语,脸上顿时气得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甘示弱地回道:“敢情某些人是吃不到葡萄还说葡萄是酸的呀,有些人就是想穿我这条裙子,可也没机会穿呢”
“哼,不就是条破裙子吗,谁稀罕啊”邓氏也是气极反笑,她虽然是比刘氏年轻了几岁,但却并不如刘氏得郝东成的喜爱,现在听她这般指桑骂槐的说着,自是气得不轻。
春姨娘见她二人又杠上了,连忙开口劝解道:“两位姐姐,今儿是老夫人的寿辰,还是以和为贵的好,再说老夫人和夫人也快过来了,这要是让她们两个听到了可不好。
春姨娘这招果然是杀手锏,她话音刚落,那两人也立刻噤了声,毕竟她们可谁都不想为了这意气之争惹了老夫人不喜。
春姨娘这才是缓缓松了口气,虽说这几年因着有了两个女儿,她的日子也稍稍好过了些,但这妻妾间的争斗却还是免不了要被波及,不过当年被调到夫人那里的文锦因着帮夫人办妥了好几件事情,倒是也说的上几句话了,文锦念着旧情,倒是经常帮着自己,这才让她躲过了好几次大难,可那当年十分得宠的六姨娘却是没那么幸运,不仅被大夫检查出不能生育,又因为谋害夫人嫡子的罪名被送了官,听说后来是被活活打死的,十分凄惨,经此一事,老爷好似也看明白了许多,后来就没有再纳过妾了,与夫人的感情倒是越发好了,前一年夫人就又帮老爷生下了一个女孩儿。
春姨娘正想着呢,那林氏与郝东成便一左一右地搀扶着王氏进来了,后头还跟着二男一女三个孩子,二个男孩儿都是七八岁的模样,走在前头的那个生得虎头虎脑的模样,与那林氏有六七分相像,自然便是林氏最疼爱的儿子郝云涛了,而另一个跟在他身边的则是面向敦厚,倒是与郝东成更像一些,他本是二姨娘姚氏所生的儿子,名叫郝云飞,只比郝云涛小了半年,生母姚氏在生他的时候难产而死,郝东成便让林氏抚养他,也算是与郝云涛作个伴。
那走在最后的女孩儿,十一二岁的模样,身姿娉婷,举止优雅,秀美的脸颊上还微微有些婴儿肥,表情端庄,很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与那林氏长得十分相像,便是她的大女儿郝明珠了。
屋中的众人见到几人,立即都站起身来,待到那老夫人王氏在上座坐定,便俱是恭谨地与她行礼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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