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像生花,登时就有些不高兴,把她拉到一旁,小声地道:“你瞧你两个姐姐,家私还没你多呢,都打扮得比你光鲜,你也不怕被比下去。”
光鲜么?孟楚清朝孟楚洁和孟楚涵那边看了看,见她们穿得其实也挺平常,并没有刻意地装扮。她就知道,她这两个姐姐,就算有时候做事再出格,面儿上的规矩,还是会顾的。不过仔细留意,还是能发现,孟楚涵用了些小心思,脸上的脂粉抹得比平时格外多些,眉眼描绘得十分精致;孟楚洁的样貌,本比她更漂亮三分,却生生因为这个妆容,被她给比下去了。
孟家女孩子好容易见回外客,想在他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倒也无可厚非,孟楚清没有多想,倒是孟楚洁凑过来,很是说了孟楚涵几句:“脸上的粉,涂得比我还厚,这是去作甚么呢?”说完抬眼看一看浦氏,心里也不快活,拉着孟楚清快走两步,悄悄地道:“其实也难怪你四姐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来,我和她,年纪也不小了,太太却从来不张罗我们的亲事,怎能叫人不着急。”
这倒是实话,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孟振业是男人,心思粗,大概还没想到这里来,浦氏身边又没个贴身服侍的人,想让人帮忙递个话,提醒提醒都不行。孟楚清颦眉一时,突然想起俞妈妈,忙对孟楚洁道:“你屋里的俞妈妈,不是一向同太太走得近么,何不叫她去悄悄提醒提醒太太?”
孟楚洁最听不得俞妈妈三个字,转眼耷了嘴角,不作声了。
孟楚清也就不再提起,放慢了脚步,走到了最后面。
到了前院,居然还有好些娃娃围在正房堂屋跟前,原来是韩家的两位少爷散了糖果,引得他们舍不得走。除了那些娃娃,门边还有隔壁余家的闺女余翠花,和柳五娘家的闺女叶闲云。
她们来作甚么?孟楚清稍一思忖,明白过来,肯定都是来打探消息的,余家虽然没参与修渠,但见孟家与兴平县首富搭上了线,心里还是忐忑,生怕修渠事成,他们却占着好处;至于叶闲云,肯定是柳五娘打发她来看看,他们投资的那一百两,究竟会不会打水漂。
孟楚清怕浦氏不高兴,特意低声问过了她的意见,方才走上前去,笑着问叶闲云:“你母亲怎么没来?我使人请她去。”说着,又顺道同余翠花打了个招呼。
叶闲云连忙摆手道:“你家大伯使人去了的,是她自己不来,说相信孟家,全听你们的。”这样说,好像又解释不了她为甚么在这里,顿时红了脸。
孟楚清笑道:“你来是应该的,快些随我进来坐。”说着,拉起了她的手,一道随着浦氏进堂屋里去。
本来是大家都站在门口,转眼间余翠花却落了单,心里就有些不高兴,脸上现出些嫉妒来,低声嘀咕:“修甚么渠,我看一多半要赔本。”檐下候着的戚妈妈听见,马上拉下脸,使了个借口,把她给拉开了。
堂屋里,座次很奇怪,孟振兴和肖氏在主座,自不必说,下面左手边第一张椅子上,坐的是里长,这也没错,但紧接着的左手第二张椅子,坐的却不是韩家大少爷,而是二少爷;而他们家的大少爷,却是坐到右边的椅子上去了。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在左手边的椅子尚足够的情况下,怎么韩家大少爷却坐到右边去了?按着他和二少爷之间的年序,左手边第二张椅子,应该是他的才对呀。
孟楚清看过酸文,心知肚明,把眼帘垂了下去,孟楚洁却也看出些门道,颇有些兴奋地拉一拉她的手,小声地道:“王继的酸文上,写兴平县有户严姓人家,家中宠妾灭妻,连嫡出的大儿子,都要对庶子忍让三分,倒跟韩家这情形差不多。我本来还以为那是王继凭空想出来的呢,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事。”
王继那篇酸文很写实,的确很容易对号入座,孟楚清点点头,示意她莫要作声,免得被韩家人听见了。孟楚涵在一旁,却是暗骂孟楚洁是蠢货,她们自己就是庶出,宠妾灭妻不好么,嫡子为庶子让道不好么,偏她拿出来跟新闻似的讲。
她这里暗暗咒骂,孟楚洁却是浑然不知,落座后,趁着孟振兴等人正与浦氏寒暄,仍旧小声叽叽喳喳:“五妹,刚才他们才来时,我只留心了二少爷,这会儿细细一瞧,却觉得大少爷生得还要俊俏三分,而且更多几分男子气概,五妹,你说是不是?”(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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