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一听,赶忙去抹桌子摆碗筷,笑道:“妈妈,快些儿去罢,我们为了赶路,中饭都没吃,只在路上啃了两个馍。”
戚妈妈一听孟楚清没吃中饭,心疼坏了,连忙跑去厨房,转眼端了一大海碗软羊面来,配着几个小菜,喷鼻的香。
梅枝趁热挑了一碗,端到孟楚清面前,孟楚清尝了一口,直赞味道鲜美,忙叫梅枝也盛一碗,吃饱了事。
她们主仆俩这里刚吃完,就陆续有人来打探消息,问孟振业怎么又告假回家来,是不是又出了甚么事。因前院尚未给出决断,孟楚清不敢妄言,只道若有事,孟振业自会通知大家,请大家伙儿稍安勿躁。
孟振业与孟振兴密谈了整整半宿,其间又把肖氏叫进去打算盘,令得全家人惶恐不安。第二天早上,终于有消息传来,大伯父孟振兴命全家人齐聚前院堂屋,商议大事。
不就是落籍么,家里的男人作主便是,还商议个甚么劲,想必是家里钱不够,所以叫大家去凑凑份子罢。孟楚清想了想,把银臂环贴身戴上了,决定这几天都不要取下来。
大家都是提心吊胆地过的夜,一听说家主召唤,连忙朝前院赶。孟楚清收拾停当来到前院堂屋时,全家人都已经在了。
上首,坐在左边的便是大伯父孟振兴,他与孟振业一母同胞,生得极为相像,一般儿地是白净面皮,浅眉细眼,只颌下多了三缕长须;孟振业坐在他的右边,大概因为熬了夜,眼下有黑圈,显得有些疲惫。
底下,两房人分坐左右两边,左边以大伯母肖氏为首,接下来是二堂兄孟振江和大堂姐孟楚溪,都是肖氏所出,其实肖氏还有个大儿子,据说当年随他们一起逃出老家,却在路上走失了,这么多年还没寻着。
右边,以浦氏为首,依次下来是三姐孟楚洁,和四姐孟楚涵,在浦氏的后面,还站着个穿青色褙子、三十来岁的妇人,那是孟楚涵的生母,杨姨娘。
至于大伯父的那些妾室,大概因为是雇来的,算不得孟家人,所以并不见踪影。
孟楚清走到堂屋中间,给众人行礼,然后走到右边,坐在了最下首。刚落座,三姐孟楚洁就从背后越过四姐孟楚涵,探头来问:“五妹,究竟出了甚么事?竟把我们女孩子家都叫来了?”
孟楚清朝上首看了一眼,轻轻摇头。
孟楚涵生怕让长辈们瞧见责备,慌忙劝阻孟楚洁:“三姐,快坐好,大伯父看过来了。”
“怯懦。”孟楚洁白了她一眼,收回身子,勉强坐好。
上首,孟振兴四下扫视,却是心有悲凉,与孟振业小声叹道:“二弟,咱们家人口虽多,却竟都是女眷楚源路上走失了,楚江又因离家时受了惊吓,变得不大灵光,难道真是因为我当年做错了事,而今遭报应了么?”
孟振业忙劝慰他道:“闺女也没甚么不好,落籍这事儿,要不是五娘警醒,咱们家就要大祸临头而不自知了哩。”
落籍一事,的确亏得孟楚清机灵,即使不晓得家中底细,也还知道去报信,不过女儿家再好,也无法支撑门户,不过便宜别人家罢了,有甚么用?孟振兴到底意难平,深深叹了好几口气,方才稍稍平复心境,清咳两声,开始讲话。
“咱们孟家,来韩家庄也有些年头了,一直没能落籍。昨日五娘回来报信,我和二老爷又使人去打探过,方知官府查籍,确有其事,时间就定在年前。我与二老爷商议,为免牢狱之灾,咱们家还是得尽快落籍才是,但又怕你们有不同的想法,所以今日叫你们来,问问你们的意思。”
不落籍,就要去蹲大狱,这还有甚么好说的,自然是要落籍,不管他们孟家是因为甚么原因来到韩家庄的,都得如此。
不出意外的,大家纷纷表示,大老爷和二老爷决策英明,他们皆无异议。
孟振兴端起茶吃了一口,与孟振业道:“既是如此,那我便说了。”
孟振业抬起手,作了个请讲的手势。
孟振兴便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既然大家都愿意在此地落籍,那我就来说说这落籍的法子。据官府新令,流民要想在当地落籍,有三种方法,要么向当地官府按人头缴纳买户钱,不论男女,每人八百两银子;要么按人头置买田地,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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