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侯的死的确是有疑点,但却并非建熙帝和太子所下手。
想要查清真相也并非一日之功。而且最重要的是,建熙帝心中明白,这些臣子其实并非是在意襄城侯的死因,而是借机表达意愿,反对太子整顿吏治和改制。
太子刚刚参政,建熙帝也知自己身体状况不佳,一直在费心替太子铺路。若是此事顺了群臣的意思,那对太子的威望是极大的不利。
再则,建熙帝从太子搜罗到了种种证据和分析中也察觉到了民间的危机,若是任由吏治这般破败下去,那皇权迟早会名存实亡。
可如今形势却是严峻之极。
素来针锋相对的朝臣和勋贵在这场风波中却从未有过的,隐隐达成了一致,从联名奏折上的签名就可以看出,几乎是五五各半。
登基十余年来,建熙帝从未预料到会出现如此情形,几日时间下来,便精神困倦,心力交瘁。
他性格不若嘉惠帝坚韧果决,才智也不及先帝,这十几年都做的是太平皇帝。一直认为自己治下是歌舞升平、国泰民安,只最近这两年朝中两派纷争激烈,才隐隐察觉些吏治上的危机,但从未想过吏治竟然已经乱到这个地步,朝中官员也欺上瞒下到了这般程度。
对于太子司马陵,建熙帝是深感满意。从这个儿子身上,他看到了不少于先帝类似之处。
故而,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儿子身上。
太子的举措,他是赞同的,只是没想到会引起如此大的朝堂动荡,让他这般的焦头烂额,进退两难。
最后,建熙帝还是决定自己去面对承担,让太子暂避风头。
襄城侯“自尽”事件后的第五日,太子司马陵便以为病中太后祈福的名义去了西龙山行宫,每日斋戒沐浴后。去纯元观为太后诵经祈福。
这几日中,秋池也忙碌起来。
建熙帝寿诞后的第二日。包不同便抵达了大京。
每年三月积雪化冻之后,就是北府军进行工事检修的时间。
北府军负责整个大汉北部边防,辖区辽阔,边境线绵长,故而这段时期是每年秋池最繁忙的时间。
今年因为天气寒冷。解冻时间延迟,所以比往年还迟了大半月。
但工作量却大大加大,因为今冬的大雪,许多工事受损情况比往年更为严重。所以也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
自包不同将各处上报得来的情况一一禀报后,秋池思量之后,决定亲自巡查几处最要紧的工事。让包不同去勘察二线工事,查明情况后,再决定如何拨款。
包不同笑道,“不如让属下去北边吧,那几处工事太远了些。这一去只怕就得一两月。将军这才回来一月……”
若是将军同他换换,那至少十天八天的还可回府一次。
这将军刚刚才开始“齐家”,这般一走就是一两月,对夫人也太不公了。
老夫人还特意嘱咐他带信给将军,希望将军早些添上子嗣。若是将军这一走,那岂不是又耽搁了?
听到包不同的建议。秋池只看了他一眼,却未言语。
包不同“嘿嘿”笑道,“咱府中人丁单薄,老夫人可盼着将军早日添丁呢,我看……”
“好了,”秋池打断他,“此事我心中有数,你照办就是,哪里来那许多废话!”
包不同一噎,只好应下,却在出门后疑惑地挠了挠首——将军似乎心情不大舒畅……
可回来之前,老夫人明明隐隐透露将军的家信中言及同夫人相处甚是和谐。
摇了摇首,包不同心道,兴许将军是在为此番修建工事的款项烦扰吧。
包不同离开后,秋池静静地在书房窗前站了良久,眉头一直紧锁。
他的确有心事,修缮工事的款项的确也有欠缺,但最宁他心烦意乱的却是因为昨夜从袁侍郎夫妻那里得知的那个消息。
昨夜见过袁侍郎夫妻后,他从心如巨震到踌躇不决,一直在僻静处思量了许久,可还是下不了决定。
该如何处置此事?
若是明思得知,她会如何作想?
从昨夜起,秋池就一直在问自己,却是想不出答案,也拿不出决心。
只不过一夜间,他就觉得自己有些不敢面对明思了。
袁侍郎夫人的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带了些尴尬又带了些劝导的笑意,“秋将军莫怪,只怕我疑心重了些,还以为是我们老爷在外头…… 我这心里头就想不开了,我也不是那心胸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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