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石梯,只听硬厚皮靴踏在石梯上发出的响声,就能分辨出他那急促的脚步声。两名卫兵一路跟从在男爵的身后护送他返回城堡。沿路的途中他看见人们正在拆毁一栋栋房屋,将一块块石头搬运至城墙。
城墙上,士兵们忙着将敌人的尸体丢下城外,而那些还留有一口气的坦格利安士兵,则会被长矛或利剑补上致命的一击。士兵们都是遵照里昂爵士的命令行事。
在里昂爵士的荣誉里,对待敌人没有所谓的仁慈和宽恕,只有残忍与死亡。在他看来,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没有弱者生存的地方,活着的只有强者。
坦格利安士兵想要将死去同伴的尸体从城墙下拖走,但箭塔里的箭矢毫不留情的射向他们,以至于他们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在里昂爵士看来,城墙下的那些尸体会给坦格利安士兵带去警告和威慑,而在攻城的时候那些尸体还会给敌人造成阻碍和脚绊。
卢克·奈斯团长不赞成这种残忍的行为,但也不反对。他只在乎自己曾在菲利普公爵以及各位大人面前做出的承诺,固守盐镇十日不失。巨人从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在哪里。即使面对数量再多,再强大的敌人,他也无所畏惧。
城头上,‘巨人’卢克面露微笑的俯视着城墙外的敌人,而城墙底下足有上千具敌人尸体的气息令他愉悦。
“里昂爵士,”卢克团长咧了咧嘴,高声叫道,“他们人数众多,却没有多大用处。”他话里有种兴味十足的讥讽。而他的声音却是震耳欲聋,即使是远在几千米之外的人也能够清楚的听见。
这是毫无掩饰,十分露骨的蔑视。在战争中,比起屠杀那种残忍的行为,蔑视更能刺痛敌人的心。
里昂爵士脸色微微一变,转过身声称,“虽然我们势单力孤,但战神赐予力量,令我们面对虎狼之师毫无惧色。”
卢克·奈斯听后仰头朝天,大声地笑,“我的身上伤痕累累,那些都是在战斗中得来的荣耀!我与之战斗过的敌人不计其数!但能胜过我的敌人至今未有!”
“今日,我来了!”他吼天咆哮道,“任何敌人休想从我的手中夺下这座城墙。看看谁敢与我一较高下!”
里昂爵士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他没有对方那种雄心万丈的自信,更说不出那句气势凌人的壮语。但他们所做的都是为了让敌人在仇恨他们的同时惧怕他们,只不过所用的方式方法不同罢了。
他已经在金牙城内失败过了一次,而这一次即使是拼上性命,他也绝不允许自己再次丢失这座城池。
无论是骑士的荣誉,还是家族的荣辱,都不能容忍里昂·贝尔蒙特再一次输掉战争。
城墙外,坦格利安大军营地。
一顶金色的帐篷内,正在发生激烈的争执。
“太过分了,”柯文·坦格利安男爵不能压抑自己愤满的声调,“他们居然连士兵的尸体都不让我们收回。”
他派出去替阵亡军士收尸的士兵,被城墙上箭塔里的箭矢射伤一片,为此他又损失了几十名士兵。而更让他气愤的是对方将领在城墙上说的那番话,那是对坦格利安家族的蔑视。
邓肯·米提亚格爵士不温不火的说,“他们是想拖延时间,尸体堆放在城墙外,会给攻城的士兵造成阻碍和威慑。”
“他们就不怕尸体腐烂发臭?”柯文男爵愤愤不平的说,“就不担心会引发瘟疫?”
瘟疫是比战争还要可怕的恶魔,它们可以消无声息的夺走任何人的生命。无论农民、自由民、还是贵族都逃脱不了疾病的折磨,而瘟疫更是死神的魔爪。
“他们更担心城墙被我们攻破,”邓肯爵士皱着眉头提醒对方,“更何况即使那些尸体爆发瘟疫,损失惨重的也只可能是我们,他们躲在城墙里比我们更为安全。”
“那些阵亡的军士可都是坦格利安家族的勇士,”柯文尖刻的强调道,“不能将他们的尸体丢弃在荒郊野外,更不能让那些野兽猛禽糟蹋餐食。”
邓肯爵士深吸口气,满脸平静地说,“只能用火把他们的尸体都烧了。”
柯文沉默片刻,缓慢地点了点头,“烧吧!”
“传令下去,让投石车启动,向城墙投掷火罐。”邓肯爵士喝声令下,“另外让狼蛛骑兵大队整军待发。”
“遵命,大人。”传令兵躬身应道,便转身领命而去。
待士兵离开帐篷内后,柯文男爵问道,“什么时候发动攻势?”
“猫头鹰时,”邓肯爵士回应道,“让你的士兵做好准备!”
柯文男爵一脸愁容,忍不住抱怨道,“在这样下去,我的士兵早晚要拼光了。”
邓肯爵士温言安抚对方,“这一次,我会派出狼蛛骑兵作为先锋。”
柯文男爵听后,脸色稍微好转,“我这就去整军准备,愿诸神赐予战士力量。”他只是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去。但这毕竟意味着遵从,邓肯爵士对此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