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砰地一声,来人夺过他手里的枪,把他扔了出去。 老山东困难地呼吸着,不断地咳嗽。
再看来人正是高战,一脸邪促地摆弄着手里的枪道:“枪不是这样玩的,容易伤人,更容易伤感情!”
“高战你….咳咳咳….”
高战把枪递了过去:“起来吧,游行队伍已经到了跟前!”
老山东不去接枪,耍赖道:“老子说不起来就不起来,我被你打伤了….那个,受了严重的内伤,五脏六腑和全身的骨头都疼得厉害,我现在要去医院就诊,照照那个X光,做做个体内透视啦,所以没空理会他们游不游行!”
高战冷冷一笑:“你地意思就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喽?”
老山东一梗脖子:“什么罚酒敬酒地,你说明白些,俺听不懂!”
高战邪邪一笑:“敬酒嘛,就是这一万块钱,虽然少了点,但也能去赌场赌上个三两把;至于罚酒嘛…”
高战勾着手枪漂亮地旋转一圈,然后砰地一枪,射在了老山东坐在的地方。
随着枪声老山东一蹿而起,也顾不得拍屁股:“你疯了,差点杀死我!”脸色有些刷白。
高战嬉笑:“受了伤动作还挺快地嘛!”
老山东:“疯子,你真是个大疯子!”一边说。 一边接过自己地手枪:“我这把可是一支仁义之枪,除了挠痒痒可从来没见过大场面,却被你拿来随便发射,上一次上这样,这一次又是这样,你真让我这支枪地主人,有何面目去见我的山东父老啊?做探长也不能老欺负人哩!”
高战把一万块的支票塞了过去:“这样的话就不算欺负你了吧?!”
老山东斜着眼看了一眼钞票。 咳嗽两声:“知道吗,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别以为…”
高战一挑眉毛:“真没想到你还这么有骨气…”准备缩手把递出的支票收回去。
老山东突然夺过支票,用飞快的速度揣进兜里:“你这人做事怎么这么没有原则?该坚持地就必须要坚持!”然后谄着脸,笑嘻嘻地说:“能不能照这样的价码,再多侮辱我几次啊?”
此刻游行地队伍已经到了距离防暴队的矩阵十米开外的地方。 清晰地可以听见他们高喊着的口号和嘹亮的歌声:“无惧末路,不畏穷途,咬紧牙关,绝处寻生路….奋勇向前。 我们是铁打的敢死派,为了自由,为了民主….!”
老山东一边骂着:“奶奶的熊”,一边抖擞精神拿起话筒喊话:“前面地人听着,你们要求的事情我们一定会彻底解决,现在,我限你们在十分钟内立即散开,要不然就会强行将你们驱散!”
随着喊话。 全副武装的防暴队员都紧握警棍举起了盾牌,眼睛透过防爆头盔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不断喧嚣的人群。
在游行队伍中,螳螂男大声叫道:“不要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这样做是害怕我们啦,我们更要全力以赴。 自由,我们要自由,民主,我们要民主,冲啊,只要冲过前面的障碍,就是我们光明的胜利!”
随着螳螂男的呼唤,铁猛安cha在游行队伍中地手下,全都跟着一起大吼大叫起来,煽动人们向前猛冲。
眼看冲过来的人越来越多。 远处观望的高战给老山东打一个响指道:“放水枪!”
高压水龙头被人抬了起来。 阀门打开,高压水柱猛烈地射向前面的人群。
水枪激射中。 很多人被射倒在地,刚爬起来就又跌了下去,地面马上变得泞泥一片,即使这样还有很多人衣服湿透地向前猛冲。
螳螂男则大声高喊:“大家手拉手组成人墙,这样就能对付他们的水枪!”
慌乱的人群一阵骚动,不一会儿,一堵人墙就出现在了前面,水枪怎样冲击,摇摇晃晃,像铁链横锁大江一样就是不会散去。
高战眉毛微蹙,又给老山东打一个响指:“让防暴队主动出击,照人墙地中间打,一定要把他们的气势打下去,没了气势我看他们还怎么玩,游卒散勇亦敢称雄?”
于是防暴队迈着整齐的步伐,杀气腾腾地迎向了屹立不倒的人墙。
叫喊声中,双方纠缠在了一起,防暴队员们挥舞着警棍朝暴民们的身上狠打。 示威的人不顾一切地上前抓夺警棍反击。 一时间乱成一片。
螳螂男给铁猛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大声喊道:“大家避开他们的锐气,从侧面绕着冲过去,赶快,攻占他们的警局!”
铁猛的手下趁机带领一伙人,拿着装满汽油地瓶子,点燃瓶口地布条后狠扔向前面的警车,汽油瓶碎裂,大火熊熊地燃烧起来。
眼看前面地警察在大伙中散开,再也拦截不住他们,在螳螂男的指示下,一伙人杀声震天地从侧面包抄了过去。
高战冷冷一笑,眼睛眯成缝隙,骤间寒光乍射道:“扔催泪弹,杀!”
最后一个字却是对哑巴说的。
哑巴仰天怪叫,抡起大铁锤跨步迈向铁猛的手下。
铁猛的一名手下刚刚把一名防暴队员打倒在地上,就觉得后面风声呼啸,急忙缩头转身,大铁锤带着罡风擦过他的肩膀。
“嗷--!”地一声惨叫,他的肩膀头被刚猛地大铁锤擦碎。
正在痛苦中。 哑巴抬腿把他踢飞出去。
紧接着,哑巴转身迎向另外一人。
那人夺得一名盾牌,见哑巴来势凶猛急忙把盾牌举了起来躲在后面。
哑巴咧嘴怪笑,把手里面的大铁锤高高抡起,在头顶打一个旋儿,然后接着力道的惯性猛地砸向前面的盾牌!
紧接着就听见“轰”地一声巨响,犹如巨大的雷鸣。 哑巴一锤把举着盾牌的人连人带盾砸趴在了地上,双臂寸节震碎。 哀嚎不已!
谁见过这么狂暴的凶人?
一时间,哑巴像牲口一样横冲直撞,大铁锤抡起来十步之内没人敢近身,有些倒霉地防暴队员也偶尔被他撂倒在了地上。
哑巴像超级凶猛的牲口一样怪叫着,追逐着,抡着大铁锤到处猛砸,铁猛地手下几乎都快被他玩死了。
有一个甚至像兔子一样躲到一辆警车的后面。 哀求警员:“快抓我,把我抓走吧,那人是个疯子!”
警员还没开口,就见哑巴已经抡着大铁锤冲了过来,于是急忙弃车逃离,留下那人一看情势不对,埋头就钻进了车底下。
奈何哑巴正处于亢奋的境界,大铁锤轰隆隆。 一锤一锤把警车渐渐砸扁,直到爆胎还在继续….车底下那人都快被车给压死了,抱头大叫:“我投降,求求你,别砸了!”
催泪弹和烟雾弹弥漫开来,游行的队伍彻底崩溃了。 那一瞬间很多人都在抱头鼠窜。
再说发起示威游行的螳螂男,他没想到警察会使出这样暴戾的手段,见状况不妙,急忙高喊:“不要害怕,我们是正义的,大家无所畏惧地向前冲啊!”自己却一步一步约莫着向后退去。
就在他后退地时候,他身边忠诚的两个跟班阿国和阿民跑到他身边说:“唐先生,情况不好啊,让我们掩护你撤退吧!”
螳螂男装出大无畏地说:“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撤退?同志们啊,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好战友。 我们不能贪生怕死,更不能裹足不前。 眼看胜利就在眼前,我已经听到胜利的呼声,自由万岁,民主万岁,为了伟大的民主和自由,我死不足惜啊,同志们,你们千万不要拉我,让我战斗吧,在黑暗还没来临之前,我要用自己的生命谱写奋斗的曙光!”
阿国:“先生千万不要这样说,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着葫芦在,不怕没水瓢,您一定要保存实力,争取下一次的战斗啊!”
阿民:“是啊是啊,真理永远不会泯灭,身体却是革命地本钱,您保重自己的身体,就是在保护革命的果实,要知道您已经不属于你自己了,您属于全世界为争取自由和民主而奋斗伟大人民,万恶的洋奴才和走狗派绝对会失败….唐先生,事不宜迟,快走吧!”
螳螂男气势高昂道:“你们虽然说得不错,但我还是要继续战斗,只有通过战斗,才能展现出我救市民于水火的胸怀,只有通过战斗,才能体现出我坚定不移的革命精神….”还想再抒情几句,却见前面有些防暴队员已经朝自己冲了过来,话锋一转:“但看在你们说得这么有诚意地基础上,我就暂且委曲求全,以后再东山再起,力挽狂澜,你们说的,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留着葫芦在,不怕没水瓢嘛…!”
于是阿国和阿民架着螳螂男急忙向后面撤退。
一路上很多人在厮打,哭喊,叫骂,大火在熊熊燃烧,整个尖沙咀陷入了歇斯底里的争斗。
螳螂男被两人护着一路逃到很远的一个巷子里。
螳螂男弯腰扶着膝盖,像狗一样吐着舌头喘气道:“不行啦,我实在是,跑…跑不动了,你们对我真好,我不会忘记你们的,真是好…好兄弟!”
突然听到一声冷笑,螳螂男抬头一看却是阿国。 此刻的阿国像变了一个人似地lou出一脸的恶笑,在苍茫的夜色中显得异常狰狞。
“阿国,你想干什么?”螳螂男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
“干什么?你说我要干什么?”阿国掏出一把尖刀用手刮着下巴,lou出一脸的狞笑,模样就像半路拦截少女的色狼恶霸。
“不要啊,阿民,你快些救我!”螳螂男回头哀求一直默不作声地阿民。
阿民总算没有让螳螂男失望,义正严辞地说:“阿国,你怎么能这样!”
螳螂男窃喜,不过接下来地话差点让他晕倒:“…要干就快点动手,高先生还等着给钱呢!”
两人一齐动手就把螳螂男按到了地上,螳螂男仰天大叫:“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我可是自由联盟的主席!”
阿民嘿嘿淫笑着,动手扒去他地裤子。
螳螂男大惊:“不要啊,我不好这一口,你们放开我,让我回家吧,我突然想起来了,我们家的狗还没喂!”话音刚落他就觉得自己下面的小dd一阵剧痛。
嗷--!螳螂男发出凄厉的叫声,就像是一条被阉割的公狗。
螳螂男疼得差点昏了过去,心说,惨了,我一定是被他们给缴了枪,想我唐三少一世英名,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成了香港最后一个太监,呜呜呜,一切功名东逝水啦…泪珠儿从眼眶涌了出来。
“妈的,没想到这家伙的包皮这么长,都能做弹弓用了….小子,你给我听好啦,高先生让我们给你一些颜色看看,让你长个记性,妈的,再他妈的多是就真把你给阉了!”说完,阿国和阿民肩拥着肩大笑而去。
留下螳螂男在地上翻滚,心中酸甜苦辣全都有了,下身疼痛难忍,不过还好,总算把根给留住了,看起来那个高探长真不容易得罪啊!
1959年7月24日的尖沙咀,注定是一个令人难忘的日子,就在这一天夜里,从头到尾一直按兵不动的警局,让消防局和防暴队作为阻拦,绕过热热闹闹的示威游行队伍,出其不意地在整个区域内展开了比台风还要猛烈的严抓严打行动。
尖沙咀市民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狂飚的警察集体大行动,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先前还以为警局不作为的市民们,现在又在埋怨警局太作为了,作为得有点过火,到处警笛呜鸣,到处喊打喊杀,到处都是四处乱窜的地痞流氓,还有些没有参加游行在赌场妓院自我娱乐的市民们,更是遭受了池鱼之殃,不分青红皂白就被抓进了监狱,这一晚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就在高战下达命令雷霆扫穴的时候,马金龙和跛豪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是呆若木鸡,最后是吐血三升。
就像南宋名将宗泽临死前大叫“过河,过河”一样,两位大佬在晕过去之前也伸着指头,大叫:“阴我,阴我!”至于他们被谁给阴了,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