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深一分,不要犹豫了!”
说着话,也不等她点头,自己冲到前面,拿起绳的另一端,跳到了水里去。岸上的人异口同声的叫道,小心呀。
这时候水流已经过了腰,但最讨厌的是底下踩的石头很是湿滑,有些苔藓类的植物附着在石头上,而从高处冲下的激流,带着巨大的动量,要考验行走间的平衡。江之寒深吸一口气,往前踏出一小步,等到脚踩实,人站稳了,才走出下一步。他感受了水的冲击力,自认站的住身子,心里已经踏实下来,一步一步,缓慢的但坚定的往前趟去。
还有两步就到了对岸的时候,突然大家一片尖叫“小心”。江之寒眼角余光扫过,左边上游冲下来一股巨流。他凝住心神,把所有的力量都放在脚上,稍微的蹲了下来。下一刻,江之寒感觉像被有形的锤子击打了一下,他身子晃了晃,总算是稳住了。水的力量竟至于斯!
爬上岸,江之寒把绳子的另一端在对岸的树上拴了一个死结,仔细检查了一番,便原路趟水回来。把着绳子,走起来确实又轻松不少。
江之寒走上岸来,对崔玲妈妈歉意的笑了笑,说:“先斩后奏了,实在是时间紧迫,还请您不要介意。”
崔玲妈妈略带责备的看他一眼,不说话。
中年男子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好样的,不过即使是这样,像刚才那样一股激流过来,我害怕趟水的人受不住,就算有绳子,也可能抓不稳,被冲下去。”
江之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摸着下巴想了一阵,眼睛一亮,说:“你还有绳子么?”
中年男子说:“还有两根短些的。”
江之寒说:“那就成,把两个人绑在一起,我带他们过去。”
中年男子点头说:“这法子好”,去自己包里拿了绳子出来,又说:“那就让女人们先过吧。”
江之寒回头招呼沈桦倩,“师姐,我先带你过去。”
沈桦倩听话的走过来,把包背在身上,中年男子用绳子把两个人的腰捆在一起,打了个结。沈桦倩的两只手伸到前面,环住江之寒的腰。
江之寒说:“闭上眼睛,我们出发了。”
沈桦倩娇笑着说:“我哪有那么胆小,这还挺刺激的。”
她湿透了的身子紧紧的压在江之寒的背上,柔柔软软的,几乎没有一丝缝隙。对于江之寒,这本是很刺激的事,但他现在一心想着过溪流的事,却没福来享受这亲密接触的别样感觉。
江之寒一手扶着绳子,调整着脚步往前走。沈桦倩口中喷出的热气就直直的打在他的脖子上。忽然间,沈桦倩叫道:“大浪来了哦。”下一刻,江之寒微微蹲着身子,握紧绳子,感觉到水冲击在身上的力量。
沈桦倩很开心的在身后说:“好有意思。”
江之寒没好气的说:“你以为是在坐过山车吗?”
沈桦倩像小女孩儿一样咯咯笑了两声,“这个可比过山车好玩多了。”
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成功的到了对岸。走过这一遭,江之寒更为熟练而有信心。返回对岸,第二个带的是崔玲。
把绳子系好,走到岸边,江之寒说:“别紧张,一会儿就过去了。”
崔玲在身后说:“为什么要紧张?挺好玩的呀。”
江之寒差点儿吐出一口鲜血,他过溪流的时候,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恐出了什么状况,身后的女生们,无论年龄大小,都把这当作娱乐来着。
走到溪流中央,崔玲忽然在背后问道:“听说。。。。。。你转学了?”
江之寒恨不得拍她屁股一下,说:“大小姐,拜托过一会儿再聊天好不好。我们现在不是在玩过家家,很危险的。”
接下来把导游吴小姐,和崔玲母亲两个个女子分别带了过去,有两个身强体壮的男子和那位中年男子选择了自己扶着绳子趟水。剩下几位胆子小一点的,江之寒也把他们一一带了过溪。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功夫,一行十几人终于度过了最后一道关口,往山下的住处走去。
到了住处,大家一片欢呼,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崔玲几个人住的是附近的农家小院,隔的也不远。那个男人就是他们专门找的当地的导游,今天若不是他在旁边一个废弃了的简陋房子里找到绳子,江之寒也没办法把大家都带出来。
大家忙着各自回到房间,脱下湿透的衣服,擦一下身体,然后换上一套清爽的行头。
江之寒换好衣服,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四肢摊开,就想睡一觉。一路的跋涉,再加上在激流里来回十来次的带人,即使以他现在的体质,也是有些吃不消。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就听到有敲门声。
江之寒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开门一看,崔玲站在外面。
崔玲说:“我妈叫你去吃晚饭,说要感谢你。”
江之寒说:“好啊,哦,我还有一个朋友。”
崔玲说:“我妈说了,一起去。”
两人便朝沈桦倩的房间走去,江之寒说:“对了,老早的时候,我们和二班踢决赛,你替我们加油来着,一个人在那里叫,三班进一个。我一直忘了,应该当面向你致谢来着。”
崔玲说:“还想着输了那场比赛?”
江之寒说:“当然不服气了。”
崔玲笑道:“你别谢我,我总是同情弱者的。”
江之寒调侃说:“你最同情那位,有没有擦出火花来?”
崔玲红了脸,嗔道:“等下你可不能在我妈面前乱嚼舌头,听到没有?”过了片刻,忽然又叫起来,“快看。”
崔玲指着远处的山顶,风雨过后,一道彩虹横跨在半空。
(新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