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咱们屋里去说话。”
楚鑫看着两人走出靶场,邀请弘正平,“老弘,去杀几盘?”
“你棋风太凶,我陪你下,你不过瘾啊。”
“管它横冲直撞还是细针绣花,不都是求个胜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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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兰龙、肖党生对坐着,服务员送上茶之后,又悄然告退。
“怀老弟,你现在是大官了,还认不认我这个当哥哥的?”肖党生抽了几口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大官是个吓唬人的帽子,一脱下来,我就是个普通人嘛。”怀兰龙把烟缸推向肖党生一边,“老哥哥,六十多年前我是小湖南,现在我还是嘛。”
“那就好,那就好。”肖党生低着头呼哧呼哧吸了一会烟,又抬起头,“那你认不认我这个干儿子?”
“老哥哥,小越是你的干儿子,自然就是我的侄子,说破天去也是这个理啊。”
肖党生摇摇头,“侄子不够。”
“老哥哥的意思是——”
“叫小越当你的干儿子。”生怕怀兰龙拒绝,肖党生接着说:“我清楚得很,我快要死了。小越儿交给别人我不会闭眼的。”又紧紧抓住怀兰龙的手,“怀老弟,你的事我也知道了,你也苦啊。”
肖党生一声“苦啊”, 怀兰龙也跟着叹气,“老哥哥,有人说我铁石心肠,其实人老了谁不想看到孙儿女成群,承欢膝下呢。老楚他们,怕我一人孤单,也经常叫我去坐坐,说实话,看着他们一家,我这心里也酸酸的。”
“怀老弟,小越儿给你当了干儿子,你不就有儿子了吗,以后,他生了儿子,就是你的干孙子,生了女儿就是你的干孙女,多好啊。”
“老哥哥,这——”怀兰龙有些为难。
“怀老弟,我可没要你给小越儿当多大的官,我只要他平平安安,没人背后害他就行。”肖党生一双眼带着些许祈求望着怀兰龙,“小越儿这孩子本性善良又孝顺,他不会丢你脸的。”
“老哥哥,你误会了。我就是想,你养他二十年了,白白给了我。我受不起啊。”
“怀老弟,这是啥话嘛,你是干爸,我就不是了?说实话,给别人我舍不得,给你,我开心,我放心啊。”
“谢谢了,老哥哥,真的谢谢了。”
“那你答应了?”肖党生欢喜道。
“老哥哥的好意,我怎么会不答应。”
“那好,那好。”肖党生站起来,踱步,“摆几桌酒,热闹热闹。”
“不要太热闹。”怀兰龙摇摇手,“就一桌酒,老哥哥你和老楚他们几个。”
这是为啥?肖党生不解了。
“老哥哥。”怀兰龙从桌上的熊猫烟盒了拿起一支烟,递给肖党生,“小越有才有德,为啥不能当大官,官当得越大对群众越有利嘛。不过当官要靠自己来,不经历些风雨难长成参天大树。要是人人知道他是我怀兰龙的干儿子,还不都顺着他,依着他?老哥哥,这不好,对以后很不好。”
“我懂,我懂。你这是真疼他。”肖党生笑了,“戏文里也唱,富贵公子难成器,吃糠人家中状元。”
“老哥哥,还要请你去跟小越说一说。小事靠自己,真要有天大的难事,我这个干爸还是无条件支持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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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党生心头的大事了了,一身轻松,满心欢喜去找吴越,没想到吴越不同意。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干爸没读书,可也知道朝中没人别做官。你既然干了这行,少得了害你的人,没个大树靠靠,能行吗?”
“干爸,我就认你一个干爸。”
“你这孩子,你要干爸死了闭不上眼吗,你这个不孝的混账小子,看我不打你。”肖党生心里又急又疼。
“干爸,快过年了,说这话不是让我难过吗。你就有点咳嗽,还要活一百岁呢。”吴越背过脸,一面埋怨道。
“小越儿,你别瞒我了。”肖党生叹着气,伸手摩挲吴越的头,“干爸都知道了,干爸不怕死,就怕你受欺负。听话啊,你打小就是懂事的孩子,你不想干爸心里压着石头走吧。”
“干爸你瞎说啥。”吴越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小越儿,别哭。干爸见惯生死了,不怕。”肖党生抬起手帮吴越擦眼泪,“你怀叔叔也苦的,有了你,他能多话几年呢。他比干爸有用,老百姓也盼着要他多活几年呢。干爸活了八十多岁了,心里面想着的也只有你、怀老弟和小安子三个,你们只要过得好,我啊,就一点牵挂也没了。”
“干爸,我答应你。”
“好,好。”肖党生欣慰的笑了笑,“去洗个脸,人精神点,你怀叔叔他们在等你呢。”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