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小子过年后还没回去过吧?”
吴越点点头。
“这样不好。”肖党生摇摇头,“小越儿啊,你现在回来上班了,认识你的人也多。你老是不回去,人家会说闲话的,这对你没好处。听干爸的话,以后多回家几趟,再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字。”
吴越摸着肖党生的手没作声。
“小越儿,干爸知道你心里老是记着我。我知道的,呵呵,我很开心啊。”肖党生抽出手,摩挲吴越的脑袋,“有你这个干儿子为我养老送终,干爸这一辈子受的苦、手的怨气都没了,值啊——”
“干爸,你说啥呢?你离一百岁还早,这话到了一百岁再说。”吴越装着很生气。
“呵呵,练武之人哪,练武之人——”肖党生没有说下去。
练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很敏感的,何况干爸还是不折不扣的高手。难道干爸清楚他自己的身体?吴越骤然一惊,刚想逗趣几句让干爸高兴,肖党生已经挥手了,“去吧,去吧,我这儿你天天都过来呢。别让你老子等急了。你老子能等,你那后妈可不太愿意,到头来还是你老子难受。”
吴庆荣居然被肖党生说中了。
在吴越没到之前,在厨房里,吴庆荣和万桂枝就爆发了一次争执。
吴庆荣搞几个菜只是为了过生日和两个儿子聚一聚的,没想到万桂枝把她远房妹夫叫来了,还说吴飞马上要实习,她妹夫方建华在袁桥经济发展办当环保安全员,袁桥哪家企业不要拍她妹夫的马屁?到时让方建华去说说,选一家效益好的企业实习,以后再留在那里上班。
“就这几个菜,你说再添个人算咋回事?”吴庆荣不同意。
万桂枝叉着腰,低声吼着,“一起吃吃算了,以后还单独开一桌请他过来,钱你出啊。”
“吴越还没到家,你那妹夫一个人倒先吃起来了,这像话吗?”
“有本事的人先吃怎么不像话?你让你儿子帮小飞去联系上班啊?喔唷,劳改队大队长,了不起,到了社会上有个啥用?”
“你、你……”吴庆荣指着万桂枝的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老吴,你这酒不错啊,十年醇的茅台,可半瓶太少了吧,还有没有,别藏着掖着啊。我也难得上你家一趟。”厅堂里,方建华朝厨房喊。
“有,有,还有一瓶呢,就是留着等你来喝的。”没等吴庆荣答话,万桂枝抢着说了,一边动手去拿橱柜上的酒。
“就这一瓶了,方建华是个酒葫芦,他一喝,吴越回来还有?再说,这些酒都是吴越过年给的呢?”吴庆荣抓住不放手。
“小飞上班重要还是你跟你儿子喝酒重要?”万桂枝见夺不过,低头张嘴一咬。
“唉哟。”吴庆荣手一松,酒被万桂枝趁势抢走。
“唉。”吴庆荣抱着头往墙上一靠。
“快点把猪肝炒炒,这东西火要旺才嫩才好吃。”万桂枝丝毫不理会吴庆荣的感受,回头吩咐了几句。
“我……”吴庆荣真想一锅铲把锅子砸了,不过想想吴飞,也只得忍了,打燃煤气灶,倒了油,把一肚子气全发泄在猪肝上。
厅堂里,方建华吹的唾沫横飞,只是一会拍胸脯说他在袁桥如何吃得开,一会又说现在好企业进个人难办,听得万桂枝云里雾里,好半天才明白,方建华变着法想好处呢。
虽说方建华算是她妹夫,可这层亲戚关系实在太疏远了,就连面她也只见过方建华几次,这次请他到家里来吃饭还是找了好几个亲戚转了好几个弯才办成的。换而言之,方建华其实和她跟陌生人也没两样。
肉痛归肉痛,为了儿子吴飞,万桂枝也没啥舍不得的。
“方主任,这个规矩呢,我也不懂,你说咋办就咋办。”万桂枝也不清楚方建华到底是啥角色,就胡乱称他为主任。
“桂枝姐,要是换了从前呢,你一分也不要花。现在不同了,镇里来了个副书记,他呢也在经济发展办插一脚,这人啊,手指甲尖的很,我这也是为了打点他。”方建华一副无奈的样子,“要不你说,咱们都是亲戚,我能办到的事会要你花钱?”
“是啊,是啊。这个副书记真不是个东西。”万桂枝附和一句。
“谁说不是呢,年近轻轻,手臂到处瞎伸,而且人又贪。”
正说着,门敲响了,吴庆荣打开门,吴越走了进来。
厅堂里,方建华还在满口胡言,“这个副书记也姓吴,叫什么吴越。喔唷,我看这个样子贪下去,今后也危险啊。”
“爸,这人是谁呀?”吴越问了一句,袁桥镇有些工作人员,他还不太熟悉。
方建华听到说话声,扭头看了过去,“啪嗒”,筷子掉了,“哐当”,凳子倒了,“吧唧”,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白的吓人。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