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两天后应该会回来。金副局长有事找马局?可以直接拨打他的电话”
“没事只是随便问问。”金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墙壁上的挂钟。时间已经缓缓指向五点二十,第一天的工作即将结束。他对这种不需要任何回旋的“工作”蹙紧眉心。要是接下来的机关生活,都如第一天一样无趣,时间久了,他不憋疯才怪。
下班时间到了,走廊上响起阵阵脚步声,他也不例外,短暂做了清理工作后,离开了办公室。走廊上,许多机关同事看到他,都保持着相同的频率和礼貌和他打招呼,他却发现,他们的眼眸背后都透着一道无形的距离。他心底郁闷,但表面上还是微微向他们点头致意,一个人笔直地向前走去。
十五分钟后,他来到清远城郊结合部,一个以毛竹为装饰主题的典雅农庄“老乡长”。
不出他的意料,硕大的停车场已经停放了十几辆车,他特意观察了车牌号,其中不少来自云西市,甚至还有几辆悬挂的武江市A的牌照。
“老同学感觉如何?”
金杨回头,王状出现在他身后。
他脸上浮现起莫名的笑意,不可置否道:“你是指风景还是菜肴?前者我不认可;后者我一不是美食家,二还没品尝过。”
停车场上闲杂人多,王状没有说话,笑着带路,走进了一栋小竹楼,当即挥退了几名身穿民族服饰的服务员,“上菜。”
趁她们离去的间隙,他压低声音,“你下调前如果和我打个招呼,我肯定会劝你,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金杨淡淡一笑,“我让你查的资料呢?”
“哦查出来了。这个车主叫李得柱,三十二岁,曾因流氓斗殴和**罪被判过两次徒刑。两年前出狱,跟了马国豪,专门负责一群半大小子的生活起居。”王状缓缓将一叠资料递过去,语重心长道:“老同学,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搞什么东西。我还是那句话,凡事谨慎。”
金杨看着他秃头上的几根稀毛,还经金大伯批注的所谓大富之相,胆子大,敢搞事搞钱,最近几年仕途平稳,私下里以老婆的名义开厂,赚了几辈子的薪水。
“我也不瞒你。我这回是铁了心要杀一杀马家的威风。”金杨咧嘴道:“我在清远属于孤军奋战,同学朋友也就三人,肖斌太老实,夏国华的锐气早被生活抹平,唯有你能帮帮我,当然,前提是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帮你。可是,我先问问你,你到底知不知道马国富的能量?”
“略知一二。妹妹嫁给北方某大军区某个清远籍中将的儿子,云西地区的一块招牌,至少在云西在清远,无人不卖帐。”
这时,一排服务员鱼贯而入,送上了酒菜佳肴。
王状再次挥手,“这里不需要你们,出去。”
等服务员离去,他苦笑道:“这是马国富发家的根本没错,但是谁也不能忽略这家伙是个人精,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兄弟二人联手可遮清远的半边天,即使排除他妹妹的关系,也很难说被人轻易击倒。你最近几年在外读书,然后参加工作,有许多事情你不了解。三年前,公安局有位颇有根基的副局长,因为一段道路工程马国富不卖他的帐,他便开始动手,结果呢,不到两个月时间,他自动打了病退报告……这还是因为他家有点硬实关系,否则,他的下半辈子就得被马家兄弟整倒在监狱里过。”
金杨喝了一口酒,若有所思道:“你再三提到他兄弟,其中?”
“也许很多人都认为,马国豪不过是个混混,上不得台面。错,大错。现在是当官的怕黑道,黑道怕公安的,公安的又怕当官的,若是遇到走正路子搞不定的事情,就由马国豪走野路子,双管齐下,没有多少人扛得住。”
“你这么一说,我更有信心了。”
王状疑道:“因为什么?”
“只要涉黑是他们重要的一个环节点,那么就很容易突破。”金杨舒缓了眉毛,笑道:“我一直找不到头绪。因为马国富将自己隐藏得很好,找不到明显漏洞。但是他的弟弟就是他的最大漏洞,搞了他弟弟,不信他不露马脚。”
“可是……”王状欲言又止。
“你是说搞他弟弟很难还是他们心狠手辣,玩不过他们?”金杨举了举手,“你不用回答,我心里清楚。放心,我有担待”
王状又些为难道:“我可以帮你,但仅限于私底下。”
“我理解谢谢你”金杨表示理解,两人继续说了会话,一瓶白酒见底,又换了啤酒。
“对了,你对清远的商业比较熟悉,有什么好的生意可推荐的?”金杨脑子里转起一个念头。
“你也要做生意?你们局里随便搞一个小工程……”
金杨打断他的话,“我要做踏踏实实的生意。嗯,明说吧,我有几个朋友,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
王状道:“准备多大的投资?”
“大小你不用考虑,只要项目适合他们做。”金杨说着,起身道:“我上个洗手间。”
他来到楼外,拨通了韩卫东的电话,顺着竹排走廊来到农庄的大型公厕,“想不想来清远。”
韩卫东咋喜道:“当然在武江都快闷死了,金哥有好事?”
“你们兄弟几个这几天就过来吧。先来了再说,另外,你问问顾少兵,他若愿意,也一起过来。”
“好太好了我马上去通知少兵哥……”
金杨听着他欣喜若狂的声音,禁不住笑了,笑了一半,他的眸子却呆在当场,看着从女卫生间走出来的那个女人,失声道:“颜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