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早朝之上,九阿哥便雷厉风行的将弘时这等乱臣贼子去除宗籍,发配宁古塔以儆效尤。
原本在此之前,只想将他圈了,一辈子当个废人便罢了,可是看了他昨天对自己亲额娘的狠辣,便是四阿哥也对这个白眼狼寒了心,九阿哥说出旨意的时候,他连嘴皮子都没有动一下。
朝堂上一片哗然,他们先头里只觉得九阿哥是个擅长经济和工兵的,其人性子温和又讲义气,却是没有想到,一出手,便毫不容情。
虽然这谋逆算得上是大罪,但是宗室子弟,多为圈禁,这去除宗籍可是死了之后连祖坟都不得进的,一辈子都要做个孤魂野鬼。还有发配宁古塔,表面上是留了条小命,可是这些勋贵们,大多身娇肉贵,出门都有人抬的,陡然之间去了那偏远之地,怕是无人迫害,也三下两下便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更为厉害的是,他说出这话的时候,作为弘时亲阿玛的四阿哥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对,倒是一旁的十四阿哥,被他严厉的眼神,斥责得有些手心发紧。
如今这朝堂之上,能够一争的便只有这两位阿哥了,九阿哥这是明摆着杀鸡儆猴啊!这弘时压根就是个倒霉蛋子!
九阿哥看着众人的表情,满意地冲着蝈蝈点了点头,四阿哥性情稳重,如今又一心想要修真,此番弘时的事情,多少落了他的威望,日后怕是不再会成为朝局不稳的借口。
而十四阿哥,性子冲动,最是容易被人挑拨,怕是被当了枪杆子使自己个都不知道呢,也亏得他此番知道趋利避害。
“这次当真是多亏了十四弟了。”临下朝的时候,九阿哥突然站起身来,对着老十四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快步离开,回养心殿了。
这一下子,众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怪异起来,难怪太子爷昨儿个带着精兵全部灭杀了弘时叛军,敢情是有人告密啊。
十四阿哥那是有苦难言,他素日与四哥不和,那是众人都知道的事情,他便是张嘴辩白自己没有做这档子事,那也是没有人信的,九哥当真是个奸诈小人!
四阿哥看了他一眼,突然想起了他一个做叔叔的,看着自己的侄儿往火坑里跳,居然不拉一把,还踹了一脚,自己个站在岸边看戏,是该教训教训方是,想着他走到老十四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十四弟,弘时他到底是你的侄儿。”
说完甩了甩衣袖,也飞快的走了。
老十四站在后台,那当真是又气又怒,这两个都是什么哥哥啊,完全是生出来坑弟弟的啊!
却不说那朝堂之上的男人事,昨儿个云曦去了之后,清雅再也懒得理会弘时的事情,便自顾自的回养心殿歇了,岂料这一睡再醒来,便是大天亮了。
谷雨见到她醒了过来,忙不迭的替她更衣,准备好了洗漱的用具。
清雅揉了揉腰,轻声问道:“苏柔已经下葬了么?”
谷雨点了点头,“主子心善,还特意为她选了上好的棺木,寻了块好坟地。”一般来说,这等犯了错的宫女儿,都是草席裹身,草草地拖去乱葬岗了。
清雅叹了口气,她与云曦斗了那么久了,不说情义,多少也是与那常人不同的,更何况,就昨儿个弘时那个白眼狼的作为,她一个当额娘的,瞧着也替云曦心酸。
人都死了,给她个好去处,也是不为过的。
“启禀主子,宝瓶福晋在外头哭着喊着要见娘娘。”
清雅拿起梳子的手一顿,宝瓶她心高气傲的,弘时出了这档子事,她定是觉得天都塌了,若说她对弘时有多少情义,那也是抓瞎的,只是弘时被发配了,她是不是要随夫流放也没有个说法,她多少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见就不见了,你出去与她说,让她好好的在府里头安胎,子嗣为重。”
她是钮钴禄氏的贵女,祸不及妻女,日后她若是想要归家去,便让她回去好了。反正这满人对于再嫁之妇,也没有那么多的说法。
……
这个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此后的几个月里,陆飞霞虽然多次派人传信,期待再次入宫来打麻将,可是都被四阿哥给拦住了。
一来弘时刚出了那档子事,她一个继母不忧愁便罢了,还与处理了他的人亲近,那不是要落人口舌;二来,清雅心中最是明白,四阿哥是怕陆飞霞赌得忘了形,牵扯出更多前男友之类的讨厌物事来。
果不其然,到了九月初,便传来了雍亲王嫡福晋再度有孕的消息。
清雅得了信,与九阿哥老实的在屋里嘲笑了四阿哥一番。他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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