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鼻子一酸,暗忖,自己怎能不心焦呢?如此两难,可要怎么选择才好。他抬手替王雁桃抹着发丝上的雪花,道:“夫人有心了。本王这几日有事要忙,也顾不上你们母子了。韬儿还好吧?”
王雁桃垂眸,“王爷只管办大事罢,韬儿有妾身照看着,就不劳王爷费心了。只是,天寒地冻的,王爷也要顾着些身子。妾身和韬儿,还有王府上下的安危荣辱皆系于王爷一身,若是王爷有个好歹,妾身与韬儿可要怎么办呢。”王雁桃说得真挚,令人听了忍不住心疼落泪。
萧煦抬眸深深看她一眼,故作松快一笑道:“本王很好,夫人不用担心了。等过了这几日,本王将事情处理妥当了,再陪着你与韬儿好好庆贺元宵罢。”
王雁桃心喜落泪,遂即又道:“大正月的,王爷就有政务要忙么?是不是匈奴借兵之事有着落了。”
因着,萧煦前翻一直流连醉月楼,且传出与胭脂的事情。他怕孟雅宜胡搅蛮缠,惊动镇国公孟子良,更怕引起诸多不必要的麻烦。因此便告诉了王雁桃和孟雅宜匈奴借兵之事。只是,萧煦并没有说出单于已同意拿十万兵马与他交换婉王妃的事情。
王雁桃不好明着问萧煦是否同意单于的契约。只得又道:“十万兵马不是小数,或许匈奴正等着王爷拿出诚意呢。妾身虽不知兵马之事。但觉着天下总没有平白无故的馅饼罢。”
萧煦压抑了这几日,听得王雁桃这样一说,再忍不住了。不由得气怒起来道:“本王哪里是想平白无故的馅饼呢。任凭是什么,钱粮,土地,甚至是本王的命,本王也不吝啬给他。只是,你知道他们要什么么?那该死的匈奴单于,他要本王休了婉儿。他要本王将婉儿送往匈奴给他当阏氏。你说,本王能答应他么?”
萧煦将心中的憋闷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顿觉松快了不少。
王雁桃抬眸清冷一笑道:“婉王妃是王爷的心头肉,哪能送给匈奴单于当阏氏呢。但倘若王爷不答应,匈奴便不借兵,如此。一切皆是前功尽弃,王爷可要如何是好呢?”
萧煦凝眉沉思,遂即道:“如论如何,本王也不能拿婉儿去换十万兵马。本王想,事情不到最后,一切皆有转机。本王堂堂一届大晋亲王,岂能将生死荣辱系于一女子身上。”
王雁桃上前,沉沉道:“妾身知道王爷舍不得婉王妃。婉王妃貌美惊人,但匈奴单于远在天边。想必并没见过她,只是为何却偏偏只要她一人呢?”
萧煦转眸看着王雁桃,沉吟道:“本王也是惊奇不已。但契约上说得明白。婉儿是借兵的唯一条件。”
王雁桃乘机又道:“妾身想,这件事会不会与皇上有关?皇上与匈奴单于串通好了,故意拿那婉王妃为难王爷。王爷若是借不到匈奴兵马,便不能得成大业。到时,皇上再派滇南兵马一举北上,北地将士岂不危矣。”
萧煦身子微微一震。遂即道:“皇上与匈奴单于并未有往来,如何能串通一气?再说了。匈奴单于岂会为了讨好皇上而拿十万兵马换一区区女子?”
王雁桃见萧煦神色变换,又道:“妾身说过,凡事有心,一切皆有可能。王爷怎么就能断定皇上一定与匈奴未有往来呢?况且,匈奴单于拿十万兵马换婉王妃或许只是面上罢了。背地里,皇上说不定给了他们多少钱粮物资呢。”
萧煦脑中轰然,如若被人醍醐灌顶。但随即一想,似乎又不可能。他暗忖,虽说帝王间的争斗向来残忍而无情,但萧灏对婉儿的爱他看在眼里。他觉得,萧灏也不像是能为了保住自己的江山皇位而轻易就将自己心爱之人拿了去做赌注的人。因为,若是一旦他答应了匈奴单于的条件,那么,我,薄婉兮岂不就真要北上大漠去当单于阏氏了?如此,他萧灏又怎能不心痛?萧煦想着,王雁桃刚刚所说的话不大可能。
萧煦脸色漆黑,抬眸看着王雁桃道:“夫人多心了罢。皇上对她,像是一个会舍得让她去当单于阏氏的么?”
王雁桃清冷含笑,“那王爷呢?王爷对她,又像是一个会舍得让她去当单于阏氏的么?若真是一场博弈,皇上胜就胜在,王爷对婉王妃的爱。”
萧煦脑中又是一震,刚刚还那般肯定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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