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枚·半残两人

是微薄的一丝，可却足够让韩曼音有惊喜，使得颜墨震惊了。

    颜墨凝视着韩曼音，她神情认真，唇瓣微抿，上面隐隐可以看见些许血丝。眉峰凝聚着势在必得的灼灼光华。一身紫幽大舞莲蓬裙虽然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沾染了灰尘，青丝微散，遮掩两鬓，玉簪倾斜，整个人说不出的糟糕。但滟华难掩，美丽依旧。整个人似乎如抛了光的玉石，散发着剔透莹润之光。

    他转移视线，不再看她，如画的容颜却是此时蒙上了一层雾霭。

    韩曼音聚精会神，心无旁骛。她本来就功力不深，若是三心二意搞不好把自己也给搭了进去。

    随着她深入颜墨心脉处的内力越多，越能探知他心脉处枯燥的情况。韩曼音似乎是看到了风沙遍地的万年沙漠，没有一片绿洲和水源。似乎看到了一望无际的沼泽地，杂草丛生，尸骨横野。更看到了洪荒图野，满目苍夷，似乎也看到了大火曾经在这里燃魂，烧焦了土地下八尺根基！

    可以想象，颜墨曾经受的创伤何其可怕？

    他能活着到现在，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韩曼音眸光凝于一线，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时间气息匀散，停滞不前。

    “别再继续了，住手吧。”颜墨突然伸手握住了韩曼音的手臂。

    “你先别动！”韩曼音果断地摇摇头，阻止他，随后闭上眼睛继续探知。

    须臾，她皱眉，有些严肃地说道：“你曾经也中过惹火媚香尘？似乎在六年前。”

    “没错。”颜墨听不出情绪地应了一声。

    韩曼音心底一冷，颜墨今年是十五岁还是十六岁？六年前中**引时候他才九十岁，那时候只是个孩子，谁如此狠辣恶毒待他？她如今这个身体虽然七八岁可灵魂却有三十岁，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一个孩子的心智？而且显然与她一样未曾完好如初。

    “你似乎除了惹火媚香尘外还有一种极其阴冷的毒？”韩曼音侧首，又问。

    “当时我服用了一颗天山寒毒丸，用来压制惹火媚香尘的热毒。”颜墨平静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韩曼音思索着这应该就是所说的以毒攻毒的法子。

    她继续往深处探知，围绕着他心脉处半响说道：“咦……这里受过掌伤？还是一击致命那种，只是距离你你心脏稍微偏了一寸，所以饶幸活命。否则那一掌你绝对必死无疑。”

    韩曼音之所以知道所谓的“内部掌伤”多半是缘由在现代拼搏时曾有黑社会的力量来找她的麻烦，自己的朋友被一掌打死，侥幸活命才方能对此有一点微薄的了解。

    “嗯！”颜墨淡淡地点头。即便是韩曼音此时毫不留情一一点出他曾经受过的苦、难，但他面色依然不变，云淡风轻谈笑自若。似乎说的是别人，而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