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洗完澡,发现某处已经不怎么疼了。林若拙高高兴兴裹上被子睡觉。
赫连熙忍受着下人的异样目光,胡乱清洗完毕,咬牙切齿盖上被子。
两人一里一外,背对背。中间空出好大一块距离。
燃烧的烛火透过厚厚帐子,映出黯淡斑驳光线。夜渐深,两个呼吸声渐渐平稳。
梦乡来临。
林若拙知道,自己又开始做奇怪的梦了。
这一回的开场也是一间新房,林若菡一身新娘打扮,羞涩的和新郎并肩坐在床畔。
矮油,肿么能做这种偷窥的不和谐梦呢。
林若拙刚刚腹诽,就惊讶的发现,那个新郎,居然是赫连熙。和今天打扮的一模一样的赫连熙!
就见赫连熙问:“饿不饿?桌上有些点心,壶里有热茶。”
林若菡贤惠起身去桌边,摘了凤冠,倒两杯热水,亲手递过一杯:“夫君,饮酒伤身,你也吃些吧。”
然后就是跟伺候大爷一样伺候赫连熙,忙忙碌碌。替他解发冠,梳头,柔声柔气的说,要梳满一百下,对身体有好处。
接着,听赫连熙问她:“你闺名若涵,家里人可是这样唤?”
林若菡羞涩道:“家中长辈唤我六娘。”
赫连熙微笑:“母妃也常叫我小七。我叫你六儿可好?”
林若菡睨他一眼,脸色微红:“我小字思洁,夫君,也可这般唤我的。”
赫连熙眸光似含着水,潋滟波动。拥了她入怀:“那么,我就叫你思洁。思洁……”声声呢喃,醉人心魄。
后面就是和谐场景,梦境很讲人情味,拉黑了过去,跳到完毕场面。林若菡脸色白的不成样子,两腿发软,疼的没法下床。赫连熙爱怜的问:“可是弄疼你了。”
林若菡羞红着脸:“是妾身不中用,夫君太勇猛。”
赫连熙笑的那个开心。
后面就转到了第二天,进宫拜见帝后。与一众叔伯妯娌见面。
林若拙以为该完了。谁料这个梦竟然很长。一眨眼,又变幻了场景,林若菡的面孔成熟了许多,脸色不复新婚的娇艳,浓重的脂粉下是苍白的容颜。
赫连熙也成熟了不少,不过这种成熟只增添了男性特有的魅力,他沉着脸道:“你三年无有所出,给侧妃断药势在必行。”
林若菡凄然一笑:“可否让我身边人生育一子,给我抱养。”
赫连熙拒绝:“这样算是嫡子还是庶子。侧妃之子和他谁贵?这是乱家的根本,不可。你若实在想,便抱养娉婷生的儿子。”
林若菡脸色更加苍白,哆嗦了一会儿,轻声道:“夺人亲子终是不好,还是不用了。”
接着又是好多场景,都是为着宠爱、子嗣。府中正妃、侧妃、小妾、通房,斗来斗去。
时间一长,很多事情也浮出水面。比如,林若菡生不出孩子的真相。
原来,在成亲的当天,那份酸甜苦辣羹的‘苦’羹中,被下了绝育药。林若菡只有当天端羹汤的小丫头证词,没有其它证据。卖药的道士已经被段侧妃生母娘家早早烧死。林若菡选择了隐忍。没有告诉赫连熙。
后来,段娉婷的孩子也死了。林若菡下的手,一样没有证据。段娉婷向赫连熙告状,说是林若菡害的。赫连熙彻查,林若菡手段了得,最后,另一位侧妃当了替罪羊。
后宅的女人们斗来斗去,前宅的男人也在为自己的事业奋斗。梦境是以林若菡为主角视觉,场景都跟着她转。从女人们的对话中可以听见,二皇子倒台了,三皇子就藩了。四皇子完蛋了。五皇子是跟班,倒霉了。老八、老九和赫连瑜一起被恒亲王养成了纨绔。最后,赫连熙被立为太子。
林若菡的身世被人揭发,最后查明属实,她哭的声嘶力竭。段娉婷得意的过来显摆:皇后娘娘你做不成了。
赫连熙亲手将毒酒喂给她。林若菡悲哀的道:“夫君,你以前答应过我的,此生不负我。若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赫连熙冷冷道:“你以为你在后宅的兴风作浪我不知道?自己无子,还容不下别人生孩子。连我的子嗣都敢害死,你这样的恶妇,死不足惜。今日就为我大儿偿命。”
林若菡惨笑:“夫君,那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生不出孩子吗?”
赫连熙道:“因为你太狠毒,老天爷都看不过。断了你的子嗣。”
林若菡放声大笑,笑的悲凉:“我是被人害的。不过我不会告诉你凶手是谁。你想登基娶新皇后对不对?是司徒青蔻对不对?你和司徒家早有协议,他们才会帮你是不是?我不会告诉你那条毒蛇是谁。她容不下我生育嫡子,自然更容不下司徒青蔻。你的皇后会重复母后的命运。你就等着司徒家的报复吧!哈哈!”大笑着吐血而亡。
赫连熙也在做梦。他梦见了前世的点点滴滴。新婚和林若涵琴瑟和鸣,夫唱妇随。
她三年无有身孕,风波渐起。
再后来,每一个人变了,林若涵变了,段娉婷变了,他,也变了。
他清晰的梦见了林若涵临死时的那一幕,大块大块的血从她喉咙里喷涌而出,诅咒声声。她说她是被人害的,她还说那个人会继续害他的新妻子。
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情,他推迟了大婚的时间。想着先将后宅打扫干净。
司徒九笑的高深莫测,同意了提议。
他怀疑是段娉婷,但是证据几乎全无。而他需要母妃这个圣母皇太后和司徒太后对持。也需要景乡侯府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事情就拖到了登基。便干脆商议,登基后大婚,用皇帝大婚之礼,迎娶司徒青蔻。
这是史无前例的隆重。司徒家答应了。
他顺利登基,去太庙祭祀昭告。
刚出太庙大门,天色忽而阴沉,大雨骤倾。天空一道强光霹雳而下,就见水桶粗的闪电,伴随着天崩地裂的雷鸣,在他眼前巨亮。
再次醒来,他回到了十岁。
赫连熙猛然惊醒。
坐起身,冷汗涔涔。喘息了一会儿,忽觉不对。一转头,枕畔,林若拙睁着一双异常明亮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赫连熙平复了一会儿呼吸,恢复微笑,温和的解释:“吓着你了,我做了个噩梦。”
“好巧。”林若拙翻身坐起,露齿一笑:“夫君,我也做了个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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