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哪,他、他是仙人吗?”
“他是新来的刺史……天爷呀,咱们的新刺史是个仙人呀!”
围观的百姓们不自禁的露出痴迷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
而高居台阶上的郭继祖看到那绯衣郎君,却面露恨意,他知道,这个看似清俊洒脱的如玉郎君,实则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无赖狂徒。
“狗屁仙人,分明就是个屠夫。”
听到周遭百姓们的议论声,郭继祖的脸色更加阴沉,如同地狱中的勾魂使者,用森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朝自己走来的崔幼伯。
绯衣郎君,也就是崔幼伯童鞋,来到高杆近旁,翻身下马,轻拂袍袖,缓步立在高杆的正前方。
那些护卫们则按照次序,在崔幼伯身边围成一层层的圆圈,骑马的甲胄护卫在最外层,近一百人,密密实实的将他保护起来。
见此情况,围观的人群下意识的往前凑,在距离崔幼伯五十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大家一起看着他,静静的等他开口。
崔幼伯目光从左到右慢慢划过,将台阶上的郭继祖等人、围观的百姓、脸色惨白混在人群中的官吏一一打量了一番。
就在他正欲开口说话的时候,郭继祖一撩衣摆,疾步走过来。
行至崔幼伯近前,拱手草草行了个礼,“某见过崔刺史,不知刺史这是何意?”
一边说着,郭继祖伸出食指指向后侧挂满人头的高杆。
估计是恨极了,郭继祖也懒得做戏,他双眼喷火,气场全开,一股强悍得近乎霸道的气势直接压向崔幼伯。
崔幼伯毫不畏惧,仍一派温文的笑道:“咦?郭别驾的旧疾似有好转?真是可喜可贺呀!”
贺你个头!
郭继祖没想到,他们两个都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了,就差公开撕破脸掐架了,这厮居然还能虚伪的演戏。
腮帮子上的肉直突突,郭继祖又向前走了一步,崔幼伯身侧的护卫立刻却向前逼近两步步,唰的抽出腰间横刀指向郭继祖,做出一副‘你再敢向前一步,格杀勿论’的架势。
崔幼伯抬起一手,护卫们领命,又退回原处。
他倒不是不怕死,而是相信郭继祖不是个蠢到家的人——当街刺杀上官,你是找死呢找死呢还是找死呢?!
郭继祖深深吸了口气,努力不去想方才被人用刀指着的场景,凑到崔幼伯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阴测测的说:“姓崔的,你别欺人太甚!”
崔幼伯笑容不变,只双唇微微蠕动了几下,“郭继祖,你做得初一,就不能怪我做十五。”
郭继祖恨极,色厉内荏的威胁着:“你确定要与我为敌?崔小子,不要以为有程家给你撑腰,你就能为所欲为,这里是鄯州,不是西州,更不是京城!”
崔幼伯唇边的笑容加深,淡淡的回道:“你说的没错,这里是鄯州,是我崔幼伯的鄯州,还请郭‘别驾’切莫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
郭继祖咬牙怒视,崔幼伯这句话直接戳中了他的痛点,他下意识的又往前跨了一步。这样一来,他距离崔幼伯只有半步之遥,他只需抬抬手,就能把这个坏他大事的鼠狗辈掐死。
崔幼伯感觉到郭继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他心下一凛,不过,他没有后退,而是也向前逼近一小步,两人几乎贴在一起,他目光灼灼的与郭继祖对峙。
过了好一会儿,郭继祖才无奈的撤回两步。
当年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犯了大错,才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如果他今日再一时失控杀了刺史,那他恐怕就不止丢官这么简单了。
念旧情的先帝去了,在新君心目中,他郭继祖绝对拼不过崔幼伯。
为了儿孙,他不能再犯错了,不能!
崔幼伯微微一笑,然后不去看郭继祖,直接转身面对众人,朗声道:“诸位百姓,某崔幼伯,乃鄯州新任刺史……”
他先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旋即话锋一转,“某初到此地,便听闻城外有一伙悍匪四处劫掠、祸害百姓,某正欲待秋收后抽调府兵剿匪,不想那匪人竟胆大包天的企图抢劫都护府的湖盐……”
众人闻言,纷纷咋舌,心说话,这群‘匪人’不要命了吗,竟敢打劫都护府的东西?
但也有聪明的人,不禁心生怀疑:话说西州距离鄯州尚有一段时间,押韵湖盐的人是怎么和悍匪遭遇的?
难道,这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新刺史借了程家的兵,意欲杀人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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