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目的,那就是确定女儿女婿的未来前程。
女儿女婿离京三年,京中风云突变,波涛诡谲,一个不小心,不会伤及性命,但前途也就毁了。
“阿耶,到底什么事儿,您就直说吧。”
萧南和崔幼伯恭敬的跪坐在下首,两人看萧镜神情肃穆,且久久不肯开口,便知道老人家要说的事儿铁定小不了。
离京三年,崔幼伯两口子对京中的情况也不是不知道,他们在京中留了心腹,每每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留守崔家的奴婢便会骑快马连夜送至洛阳。
所以,别看他们夫妻一直守在山间,但对京城、对时政还是比较了解的。
萧南知道,他们离京后的第二年夏天,圣人便班师回朝了,辽东一战大获全胜。有了萧驸马充足的粮草供给和御寒衣物,辽东之战的损失并不太大,至少比前世的惨胜好多了。
对此,圣人很开心,论功行赏的时候,记了萧驸马一大功,并借此封了双胞胎每人一个闲置,品级不高,从七品,两只小包子虽然只有两岁大,但也成了国家正式的公务员,每年都有相应的俸禄可拿。
辽东之战结束了,但圣人的身体却垮了下来,当日在战场上,他受了点儿伤,又因为医药有限,并没有得到彻底的医治,所以落下了病根。
圣人身体不好,便有太子负责政务。因有皇后圣人一起在旁指点,太子处理起政务来也算中规中矩。
再加上此时崔家送了太子一份大礼,虽谈不上旷古烁今,但着实帮太子刷了一层新漆——谁说太子重武轻文,谁说太子只会舞刀弄枪,现在看到了吧,太子为了古籍的传承和流通,不止派了亲近的弘文馆馆生去帮忙,还亲自给那个什么藏书阁题名,充分表明,太子对文、武同样的看重。
这些都是萧、崔两家的好事,但与之相伴的还有不好的事情。
萧镜沉思良久,才缓声道:“两个月前,圣人旧疾发作,足足昏迷了两日。”
啥?竟有此事?
萧南和崔幼伯一惊,下意识的看向彼此,这事儿他们还真不知道。
没错,他们在京中留了心腹,但这些人身份有限,探听到的消息也有限。
似圣人昏厥这种宫中密事,除了皇后和几位皇子及朝中重臣,就是一般的官员也未必知道。
萧镜仿佛没看到女儿女婿惊诧的表情,继续道:“另外,侯君集的女婿贺兰楚石被调出东宫,现任吴王府校尉。”
萧南的眉心突突跳了两下,她知道,虽然稍有改动,但这个时空的历史还是按照原有的轨迹前行着。
崔幼伯在守孝的三年里,读了不知多少兵书和史书,听了这个消息,第一个反应便是:“阿耶,难道吴王与侯君集——”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因为萧镜已经点头表示赞同。
崔幼伯深吸一口气,极力压制慌乱的心,又问:“那魏王呢?他可曾有什么动作?”
圣人身患重病,太子渐渐接手政务,连最稳重、低调的吴王都跳出来抢人、争地盘了,其它皇子,比如魏王,断没有坐在看戏的道理。
见女婿虽离了京城,但政治敏锐度并没有下降,萧镜很是欣慰,捋着胡须笑了笑,道:“半月前,经皇后劝说,圣人终于下了诏令,封魏王为相州都督,命他即日赴相州赴任。房驸马则领了工部的差事,去监管、疏浚汴河。高阳公主也被皇后召进宫,每日陪伴在皇后左右。”
这是要动手了?!
萧南的心也怦怦直跳,虽然她上辈子也经历了京城的那场政变,但毕竟只是围观,并没有亲自搀和进去。
而且上辈子的时候,由于她与娘家断绝了关系,很多宫中的内幕她并不知道,她只确定太子是最后的胜利者,然后极力劝说李敬去投奔太子。李敬也确实去了,她则守在京城外的田庄里等候消息。
她记得那时京城城门关闭了好几日,内外消息不通,她与李敬也失去了联系。等她收到李敬的信时,京中的乱事已经平息。
与前世相比,这辈子萧南的命运轨迹有着明显的不同,上辈子,可没有人在政变前提前给她送信。
此时,萧南已经明白了阿耶这话的意思,这是要劝她们暂时不要回京,好躲避几天后发生的政变呀。
感觉到父母对她的关爱,萧南心头暖流涌动,感动之余,她更是下定决心,娘家这般厚待她,她定要全力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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