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午初一刻了,厨房正在做昼食,郎君可是饿了?大郎与娘子还在田舍,且命人传了话回来,说今年他们要守着老夫人过年,不回来了,还特意叮嘱下人好好伺候郎君与大娘(指郑勉)。郎君还说了,这里便阝君与大娘的家,请两位不要客气,有什么要求只管吩咐奴婢。”
郑勤又轻啜了两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口腔缓缓而下,他满足的喟叹了一声,道:“嗯,我知道了。
既然已经猜到了表弟的心意,郑勤便不再故作客气,只默默将崔幼伯对他的好记在心底,待他有能力的时候再倾力回报。
喝完了茶汤,郑勤道:“对了,昼食的时候,我想与阿勉一起用。”
小丫鬟很机灵,立刻应道:“婢子这就命人去请大娘,郎君,今儿是除夕,您就别忙了。不如您先歇息几日,待过了节,再抄写也不迟?!”
说到这里,小丫鬟都有些敬佩面前这位郎君了,大过节的,他居然也能忍得住外头的热闹,沉心静气的坐在屋子里抄书,每日都忙碌七八个时辰,不管跟前有没有人‘伺候,,他都能一丝不苟的伏案工作。
啧啧,还是裘妈妈说得对,他们家郎君就是有眼光,竟寻来这样一个能干且知礼的‘表亲,。
郑勤没有推辞,笑着点头道:“嗯,就听立秋的,我今儿就歇息半日。”
小丫鬟笑得有些勉强,躬身行了一礼,便退下了,心里无声的呐喊着:呜呜,人家不叫立秋,人家叫秋分啦,虽然只差一个字,但她们的长得相差很远好不好?!
郑勤并没有留心小丫鬟的无声抗议,收起竹简,又将自己抄完的文章按次序放好,自己则看着窗外发呆。
直到郑勉进来的时候,郑勤还没有回过神来。
“阿兄,想什么呢,这般出神?!”
郑勉跪坐在郑勤身边,足足看了他好一会儿,都不见郑勤有什么反应,无奈之下,只得笑着说道:“可是窗外有什么美景?亦或是什么美艳佳人?!”
郑勤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慌忙回头一看是自家妹子,这才松了口气,道:“阿勉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招呼一声?”
郑勉不肯放过哥哥,继续追问:“阿兄,别转移话题,快说,刚才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郑勤微微一笑,带着一丝追忆的口吻,道:“没什么,就是猛然想起去年除夕,那日也是时近正午,为了准备一顿丰富的膳食,周二那小子竟跑去客栈掌柜那儿帮忙做活——”
语气平淡,但话里的艰辛,只有同是当事人的郑勉才明白。
郑勉越听越心酸,打断郑勤的话,转移话题道:“说起周二,如今他可忙呢,整日跟着王家小郎君跑东跑西,这才几天功夫呀,他就将洛阳的北、南、西三市跑遍了。今儿早上遇到他的时候,他还说已经寻好了铺面,待上元节一过,新铺子就能开张呢。呵呵,真是想不到,周二也能做生意了呢。”
郑勤明白小妹说这话的意思,他也不好大过节的说些伤心事,便顺着她的话题,道:“哦?是嘛,这么说来,咱们家周二也成大商人了。”
嘴里说着称赞家中奴婢能干的话,郑勤兄妹心里都明白,人家王家小郎君肯带着周二跑生意,根本就是看着萧南的面子。而且那入股的钱,还是崔幼伯‘借,给他们兄妹的。
又是想方设法让他多读书,又是不动声色的给他增加经济来源,崔幼伯夫妇明明是在帮他们,却让他丝毫感觉不到半分的难堪与尴尬,这让他很是感激。
想到这里,郑勤忽然调转话题,柔声吩咐道:“阿勉,过完节你就去田舍吧,崔家小娘子也开始了,你读了些书,当不了正经的女夫子,好歹也能给她做个玩伴,一起读读诗、弹弹琴什么的。”
郑勉怔愣了下,他们兄妹自小一起长大,近两年又相依为命,彼此间只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心意,稍稍思索了片刻,她便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用力点头:“阿兄放心,上元节过后,我便去田舍。”
郑勤扯出一抹笑,揉着妹妹的发髻,“表弟夫妇真心待咱们,咱们也要诚心回报。”
郑勉连连点头:“阿兄,我都明白……你也要努力抄书哦,待表兄丁忧完起复的时候,你也能帮他做事呢。”
郑勤闻此言,笑容更浓,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道:“不必等三年,为兄此刻就有个主意,没准儿能帮上表弟。”
幕僚嘛,必须会出谋划策才行,而他此刻,便有个极好的想法,可以帮表弟‘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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