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行来过往的不是赴任或返京的官员,就是勋贵国戚,乃至世家子弟。
贵人见多了,王大也认得几大著姓的徽记,是以他一打眼便认出了来人极有可能是博陵崔氏的子弟。
想到这里,王大也就明白了:难怪呢,一个小小的六品京官,出京就能摆出这样的阵势。
马车里的人听了王大的话,不由得一怔,随即笑道:“呵呵,你这老汉眼力还行呀,没错,我们确实姓崔。好了,别啰嗦了,赶紧去准备些干净的房间,后头还有女眷孩子呢。”
王大连连称是,语气中带着莫名的讨好,他恭敬的说道:“郎君放心,某这就去。”
马背上的阿大却哈哈大笑,用鞭子虚点着王大,道:“这可不是我们郎君,我们郎君还在后头呢。”
说完,小声嘀咕了一声,“什么眼神儿呀,竟把大管家当成了郎君,我们郎君可是名满京城的崔家玉郎呢。”
而大管家崔义,虽然长得也不差,但、但已经是四十多岁的‘老年人’了,好不好?!跟他们家郎君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马车里的崔义也呵呵只笑,道:“好了,赶紧去准备房间吧。”
王大知道自己认错了人、闹了乌龙,不免讪讪的笑了笑,然后迭声命张四郎去收拾干净房间,再去将厨娘叫醒,让她烧水煮饭。
这时,崔幼伯的马车也赶到了,他听到外头的声音,撩开车帘,从车厢里探出半个身子,对着王大等几个忙碌的差役拱了拱手,笑道:“某崔幼伯,有劳各位!”
王大见崔幼伯一身素服,便知他才是主人,又见他面容虽消瘦,却仍不失俊朗贵气,完全符合他心目中世家子的形象,忙躬身行礼,“某王大,驿馆差役,崔郎君一路辛苦,快些进来休息吧。”
崔幼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而是在车夫的搀扶下跳下马车,站到一边监督管家、管事们安排车队。
不多会儿,萧南的牛车也驶了过来,王大一直守在门口,见了这牛车的规制,又吓了一跳,不是吧,这、这可是皇室郡主的车架呀,难道车里坐着的竟是郡主娘子?!
彼时的人见了皇室贵族虽不似满清时那般卑躬屈膝,但普通的升斗小民见了贵族,还是心怀敬畏的。
尤其这王大,不只是小民,他还是在编的朝廷小吏,见了品级高出自己不知多少的郡主娘子,他的腿肚子只突突,生怕慢待了贵女。
崔幼伯来到牛车旁,小声的说了句:“娘子,咱们已经到驿馆了,长生和阿沅都睡下了吗?”
萧南柔声道:“嗯,两个小家伙玩了一下午都困了,这会儿正睡着。郎君,你不必管我,先与七郎他们去安置车队吧。”
崔幼伯点头,然后吩咐赶牛车的秦振小心些,切莫惊扰了两个小主人。
王大小心的随牛车进了院子,抽空问了下跑前跑后的阿大:“敢问小郎,牛车里的贵人是哪位郡主娘子?!”
阿大挑了挑眉,笑道:“噫,你这老汉的眼神还真不错,竟认出我家娘子的身份,告诉你也无妨,我家娘子乃圣人外孙女、长乐公主嫡长女,钦封的襄城郡主。”
王大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车里的这位娘子身份竟是如此贵重。说实话,似王大这样的底层小吏,可能不清楚圣人的每个儿子叫什么,但绝对听说过圣人爱女长乐公主的盛名。
平时王大也常听来往住宿的贵人闲聊,时常听到京中上流社会的八卦,对于这位长乐公主的故事,王大也听了不少:什么圣人皇后的第一个孩子啦,什么圣人最宠爱的宁馨儿啦,什么皇后宠爱她甚至破例封她的女儿做郡主啦……
故事很多,但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长乐公主在圣人皇后跟前,比太子都有分量。
而牛车里的这位娘子,竟是长乐公主的女儿,更不是他们这种小吏能招惹得起呀,不行,他要再叮嘱那几个小子几句,千万别冲撞了贵人呀。
驿馆一隅的房间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男子听到外头的嘈杂声,不由皱眉:“外头是何人喧哗?”
随侍的小厮忙出去打探,不多会儿就回来复命:“回郎君,是个丁忧的小官,说是扶祖母灵柩返乡。”
男子皱眉:“一个小官竟这般轻狂?”派头简直比他这个郡公还要大。
小厮补充道:“额,奴打听了一下,那小官姓崔,且他的娘子是位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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