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要在前面探路、指挥,车厢里也只有我们娘儿仨,嫂子和大郎也正好来给我们做个伴。”
作为一家之主,崔幼伯理所当然的成为整个车队的领头人,他身边虽有管家、小厮跑腿,但该有的姿态,他还是要有的。所以,白天赶路的时候,崔幼伯都在车队前方的马车里坐镇,到了晚间才会回牛车跟妻子儿女说说话,然后一起就寝。
“嗯,我家郎君也常与大郎一起,并不时时陪伴我们母子,弟妹既然不嫌我叨扰,那我就赖在你的牛车里咯!”
武氏轻啜了一口茶汤,只觉得一股暖意从喉间流入心肺,异常舒服。
其实,武氏原也不喜欢冬日出行,尤其儿子还小,她更不愿让孩子跟着受罪。°
但,只要一想到能拜托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婆婆,以及家里的狐媚子,她宁愿受些罪,也要跟郎君一起返乡侍奉公爹。
两人说话间,玉莲已经提来了食盒,向两位娘子简单行了礼,便把食盒打开,将两人的吃食摆了出来。
吃食非常简单,原因无他,崔家是丧家,原本就要忌荤腥,别说惯常的鱼肉等物了,就是鸡子都不许摆上食案。
萧南与武氏面前的几碟菜全都是水煮、或蒸的青菜,汤也是豆腐汤,连一丝油星儿都不见。
说实话,崔家主人吃的饭菜,还不如外头那些护卫、车夫吃得好。
为了表示自己是仁善之家,崔幼伯对萧南的甲卫以及自家的部曲、车夫都非常大方,吃食上更不含糊。
这不,车队刚刚驻扎,外头便架起了火堆,铜鼎里的肉汤烧得滚开,一股浓浓的羊肉香味儿顿时弥漫开来。
荤油做的胡饼更是敞开了供应,让一干青壮吃得极为畅快。
闻到牛车外传来的肉香,萧南看了看自己清汤寡水的餐食,似想起了什么,扭头吩咐玉莲:“外头在煮羊肉?待会儿记得给玉叶也送些过去,她怀着孩子,就不要跟着我一起吃素了。”
玉莲忙应了一声,道:“娘子放心,婢子一会儿就去安排。”
武氏和萧南相处了几日,知道她口中的玉叶是何人,不免笑着说道:“弟妹果是个心善的,此时还记挂着那些侍妾。”不过是些勾引郎君的狐媚子,也就是萧南‘大度,,换做她,不打杀了就算是发善心,哪里还会特意关照。
萧南明白武氏话里的意思,无非是嫌她太过‘贤惠,了,她也不解释,只淡淡的回了一句:“玉叶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丫头。”
虽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清楚——玉叶是她的人,她自然要罩着。
武氏是聪明人,知道自己僭越了,忙描补道:“原来如此,是我想多了。”
接着,两人拿起银箸开始用膳。
奶娘也将武氏的小大郎抱下去喂奶,车厢里很是安静,连银箸碰碟碗的声音都没有。
半个时辰后,两人吃完了昼食,玉簪已经煎好了浓浓的茶汤,忙亲自端上来,双手奉给萧南和武氏。
武氏双手抱着白瓷茶盏,轻啜一口,目光飘向车窗外的天空,叹道:“瞧这天色,似乎要下雪呢。”
萧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远处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已经遮住了太阳,也不禁点头应和:“嗯,现在已经腊月,也该落雪了。”
武氏却记挂着行程,语带担忧的说:“落了雪,道路就愈加难行,不知咱们能不能在年前抵达洛阳呢。”
车队的速度已经够慢了,若是再遇上雨雪天气,道路泥泞、结冰,她们的行进更加困难。
虽说出发前,武氏也做足了准备,吃食、木炭什么的也备得很多,但,她真不想在路上或者驿馆过年。
但事情就是这样,你越不想怎样,就越会怎样。
萧南和武氏喝完茶汤,待外面的人也都吃完饭,车队上路后,她们便一左一右卧在各自的座位上小睡了一会儿。
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天空中纷纷扬扬的飞舞着鹅毛般大的雪花,四周的田野和车轮下的官道都变成雪白一片。
萧南见了,也有些担心,如果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还走不到预期的驿馆,她们这群人就要在野外过夜了。
她和孩子们都还好,牛车的车厢宽敞,就是崔幼伯回来一起过夜都没问题。
可外头的那些甲卫和部曲呢?总不能让他们大雪天的在野外挨冻吧?
正担心着,忽而听到外头小厮回禀:“娘子,前头便是驿馆了,郎君命奴先回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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