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深微笑道:“大人辛苦!以后在宫中还要多承大人关照。”
“岂敢!岂敢!”钦差连忙又弓腰作揖道:“李大人门第高贵,又深得陛下爱顾,以后在宫中,多多提点照顾下官才是。”
李君安也上前礼貌道:“大人为传旨舟车劳顿,我家少爷实在过意不去,已经吩咐备下薄宴,为大人接风,请大人赏脸!”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钦差忙推辞道:“下官蒙李大人如此照顾实在受宠若惊,感激万分。然而下官还须立刻赶回宫中复命,不敢久留。请李大人、李管事莫怪、莫怪!”
李君安于是将钦差送出大门。仆从们也四散收拾打点去了。
李云深当然知道,传旨复命根本不是什么迫在眉睫的急事,这位钦差也并不是不想攀附结交他们李氏,但是他也害怕一旦留下来饮宴言欢,就会被外界认为他站在了李氏集团的一边,从此与贺兰楚集团为敌,这种局面也许利大于弊,也许得不偿失,总而言之作为一个没什么野心的人来说,选择中立也许是稳妥的做法。
不多会儿,李君安恭送钦差回来,陪着李云深往内堂踱去。
“这次去联络众人,情况如何?”李云深压低了声音,脸上依旧一脸春风的样子。
李君安凑上前来回答道:“这次走动颇有收获。各处的大人们依旧对主人感念甚深,老仆置办的财礼非但没有送出去分毫,反而还盛情难却之下收了回来了一些各处大人孝敬主人的礼物。不少大人也认为,我们李氏已经隐忍太久,这次护卫新皇登基,旗帜鲜明地与太师抗衡,正是占尽天时人和、大快人心之举,也足见我李氏的立场和三少爷的英明果敢,皆称待三少爷入宫之后,他们定能唯三少爷马首是瞻,以正朝廷清正之风。”
李云深的笑容更明显了,但是却看不出有任何愉悦欣慰,“别忘了,有很多人可能只是因为他们都以为自己在为大周正统而战。”
圜丘祭天的典礼一共要进行五天,迎帝神、奠玉帛、进俎、行初献礼、行亚献礼、行终献礼……等等九个程序过后,还要向神明进献各种献祭歌舞,圜丘内外热闹扰攘了数天,终于到了最后一天。
这几天,左瑛都是住在提前搭建好的大帐篷内,焚香斋戒。白天天还没亮就起来沐浴更衣,登坛主祭;晚上天已墨黑才能回到帐中小睡片刻。虽然礼官、内侍们前呼后拥,照顾不可谓不周到,但是这种对于左瑛来说无聊而又没有价值的活动每一刻都在挑战着她忍耐的极限。
月落星沉,帐外的喧嚣总算到了头,长明的灯火不时会将巡逻侍卫的影子,投射到帷幕上。
左瑛躺在竹床上,回想起以前,手下的人每次出门之前都要在总部供奉的关公像前烧香跪拜,而自己任凭前辈们怎么劝说都只是用翘手一旁、不置可否来表达对他们“信仰”的尊重。如今不光要跪拜祭祀,还满天神佛都要拜、代表全国人民拜,可算是连本带八辈子的利都还清了,真够讽刺的。
可是左瑛实在疲倦,现在这副小身子骨可不比以前,几天的折腾已经让她严重亚健康、濒临病倒了,漫无目的地回想起那些往事的时候,她连勾起唇角的力气都没有,很快进入了梦乡——直到一阵骚动让她从梦中惊醒。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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