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头疼的时候。”
顾弘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白雪无痕一般地笑,让人看着觉得傻傻的。
淳庆帝在高处看着这三人的互动,又看着小太监递来的绢帛,上边写的正是玉璧和顾弘宁的对话。端起酒盏遮掩了一下,淳庆帝笑得十分“慈祥”:“子云是个有福的,朕没给他选错人,不是个需要人挡风遮雨的。”
同样的东西,顾弘承手里也有一份,淳庆帝这样摆明车马,让顾弘承有些无所适从。看向坐在主座上,正剥着一瓣桔子递给太后的父亲,顾弘承有点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父皇,您到底想怎么样,您对我们到底作什么样的期待。您希望我对他们下狠手吗,可那也是您的儿子我的手足,我若下狠手了,您转过脸就能来收拾我,可我不下狠手,您又觉得我无能。”
心里叨叨完,太子心里这叫一个难以取舍。
此时,顾弘宁正在毫不遮掩地看向淳庆帝,他知道,普天之下瞒过谁去也瞒不过他这位“父皇”。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瞒得过,所以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试探,发现淳庆帝丝毫不阻拦时,他的胆子就越来越大:“父皇,您想做什么呢?您就那么期待看到手足相残,上演一出人伦大戏吗?我倒是无所谓,只要您舍得……就像嫂子说的那样,死后下地狱十八层我也不在乎。”
只有萧庆之,他懒得揣测,拎着酒壶不过瘾,见一拨一拨人来劝酒,他干脆地从身后拖出一个大酒坛子,特豪迈的说:“看样子,我多年不涉酒场,你们就忘了我当年如何横扫六合,来来来……”
……
萧庆之这个样子,玉璧还真是头回见,他莫不是喝酒喝过头了吧,要不然怎么会这样。脚都踩到小几上去了,那粗鲁的样子,简直不堪入目……不过,挺爷们,看得出来在军中是什么样的气魄胸襟。
“咳,诸位,你们该不会让我怀着身子还得通宵照料他吧,求各位高抬贵手……”玉璧话没说完,众人一拥而上,更不打算放过萧庆之了。玉璧可怜地在一边眨巴眼睛,像是在控诉这群不近人情的坏蛋。
萧庆之却借着喝酒的功夫,看了玉璧一眼,心道:“丫头,你越来越死机灵了。”
知道他想谋一醉,玉璧当然给他立面旗子招风,真是知心好媳妇啊!
在淳庆帝面前,还不能假醉,非得真醉不可,真醉又不能醉十分,得留半分清醒,因为有话得借着醉了来说呢。
见众人把萧庆之当目标了,玉璧就端着盘瓜子儿在一边啃,自家的戏看起来果然更加热闹有趣一点:“诶,你们真不厚道,万一庆之罪了,你们爱谁谁领家去,我可不负责照顾啊!”
“诶,我可不领回去,请殿下们留他借宿一晚呗,子云打小在宫里长大,又不是外人。”大家纷纷应和。
“别再灌了,我真不负责照顾啊!”玉璧瓜子都放下了,双目圆睁着,看起来是真较上劲了。这些是什么人,是你越较劲,越不会放过萧庆之的,这么好的机会一雪当年被萧庆之灌醉的耻辱,谁不想趁机雪耻谁就是傻子。
“不用,殿下们不留子云,大不了我顺手拎回去,让丫头好生照料就是了,只要……陈尚令不介意。”
一群无良的坏蛋,玉璧瞪一眼,端起瓜子继续吃,恨恨地吃。
之所以说这是群无良的坏蛋,是因为萧庆之一醉倒,这群人就撤走了,一群人灌醉一个人,都有个八九分地离开,他们也好意思:“庆之,庆之……”
萧庆之迷迷糊糊看玉璧一眼,他确实醉得不轻了,起码是九成九了。不过还有一段时间可以用来醒醒酒,所以还不算醉得太过分:“唔……”
这醉成一滩烂泥的样,到底是醉死了还是没醉死啊!玉璧推了好几下,都没见萧庆之有动静,有点担心他是真的醉得不行了,怕他说错话:“要不我们回去吧,反正宴席也要散了,陛下正要起驾呢。”
淳庆帝走过时看了一眼,侧着脑袋说:“别折腾他了。”
“陛下,您看,他们都是不负责任的,陛下还是给婢子找驾马车来吧。再不济,我也不能真不照顾他呀。”玉璧又推了萧庆之几下,萧庆之看到玉璧那双眼睛,哪怕是醉得只剩下百分之一的清明,那也特温柔。
咕哝着挤出一去溢满酒气,却格外温柔的话:“丫头,别闹。”
这状态,简直温柔得不设防呀,玉璧心肝儿都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