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滚落:“长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想起子和要多出个枕边人来,我脑子里就是一团浆糊,只觉得心里发紧,却想不出应对来。母亲只说,她进了门敬我尊我便罢,若要骑到我头上来,再收拾就是。可……可我不怕她骑到我头上,我只怕子和他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
看来徐贞娘只是想巩固自己在萧应之心里的地位,而且永远保持像现在这样的恩爱,这个真是比不让小妾争宠夺爱更难。做为一个信息爆炸时代来的现代人,什么样的薄情郎没见识过,她对男人的节操真没什么信心:“贞娘,你尚且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更是白给,我与庆之新婚,未来的事都还没想过。只是看到你这样,我心中也不好受,上天待女人实在不公了些。”
最后这句“上天待女人不公”让玉璧有点起鸡皮疙瘩,她在某些事上,倒有和萧庆之一样的想法,不管什么,就算再容易得到的东西,总要去争取了才会得到。
“唉,长嫂一语中地。女人真是命苦,自个儿怀着身子,正是需要人疼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却得眼睁睁看着自家男人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长嫂,婆婆怎么可以这样……”说罢,徐贞娘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本来就是来诉苦的,所以话里话外从没有让玉璧给出主意的意思。伤心这样的情绪,有个人说一说,确实会更好受一点。
“咳咳……贞娘,莫说长辈是非。”玉璧生怕徐贞娘说顺嘴,下边就越止不住,这是个注重孝道的时代,萧张氏再多不是,做媳妇儿的也只能承受。这屋里的人,没一个是她安排的,所以她向来说话很谨慎,她是真没想到徐贞娘这么没遮拦。
她倒是劝了,可徐贞娘没听进去,只抹着眼泪哽咽着说:“婆婆年轻时,想必也曾有过这样的困扰,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咱们这些做儿媳妇的。”
“贞娘,收声,别哭了,日子慢慢过,什么事儿都……”都有解决的途径!不过后面的话玉璧没能说出来,因为萧张氏不知什么时候瞪着通红的眼睛站到了门口。挑帘子的姚氏眼睛也睁得大大的,萧张氏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
这怎么回事,玉璧瞬间就觉得事情要坏!
起身给萧张氏行礼,顺手拉了一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徐贞娘,她甚至还得向芍药打手势,让芍药去叫萧应之来。眼下萧梁和萧庆之都不在府里,能找的也只有萧应之了,可是她不知道,萧应之今天也不在。
“放肆,我还当你是个懂规矩的,却不想竟敢在背后诋毁长辈,如此不孝,怎配作子和的正室夫人!”萧张氏这一句话就把徐贞娘劈得头晕眼花,不孝二字实在是太重了,徐贞娘怎么能承受得起。
当即,徐贞娘就跪倒在地,玉璧一看也跟着跪下来,可怜她在淳庆帝那儿都没跪过:“母亲,媳妇……媳妇担不起不孝二字,还请您收回。”
平时柔柔顺顺没脾气的徐贞娘,这会儿居然硬气得不得了,直挺挺地撑着腰杆儿跪在萧张氏面前,语气也十分强硬。
死了,今天这场面肯定要一发不可收拾,该服软的时候居然玩硬骨头,玉璧真想当自己不存在:“母亲,贞娘只是……”
“你闭嘴,府里的事不用你瞎掺和。”
这话说得真没道理,她好说歹说也是正经的侯府人,倒弄得她像个外人。
萧张氏说完拂袖而去,徐贞娘也不言不语跟上去,背影显得很决绝而坚硬。芍药一说萧应之不在府里,玉璧头就大了,她只好也跟了上去。徐贞娘怀着身孕,她实在怕徐贞娘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
现在侯府里就三个女人在,她身为长嫂,要不管不问回头萧应之得恨死她,她可不愿意平白无顾招人恨。
一路前前后后到萧张氏院子里,萧张氏不待徐贞娘和玉璧进来,“嘭”的一声关上院门,把两个媳妇关在了门外。徐贞娘仍是无话,看了两眼院门,身子一软就又跪下了。
玉璧懵了,走也不是,站着也很扎眼,因为连芍药都跟着跪下了,没道理二夫人跪了,做下人的还敢站着。唯一能站着的玉璧琢磨片刻,劝了好一会儿无果,认命地跟着跪下,心里暗暗祈祷萧家那仨男人赶紧回来,并祈祷自己这一跪是明智的举动。
当然,她没有放弃劝徐贞娘的打算,石板这么硬,她是真的不想明天连路都走不了啊!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