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互不相欠,此事莫要再提。”
她对凌向月客气已经算好的了,一个婢女,跟她说话莫地降了她身份。
杨怜雪虽然是杨家偏房的庶出,但好歹也是大家族的血脉。
凌向月再看向半斤时已经面上带了轻哼:“杨夫人,你的家仆我看不适合在丞相府呆,怕是早晚坏你事。”
丫鬟而已,又不是保镖护卫,这么暴戾是在对着豺狼虎豹呢?凌向月很费解她带着这么个恶人相的奴婢干什么。
再忠诚,也要看合不合适。
半斤哼了一声,一直恶相的眼神因为她这句话有些瓦解。
杨怜雪安抚性的看了她一眼,半斤已经站起来,比寻常女子高大一点的身影规规矩矩的立在杨怜雪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凌向月三人。
杨怜雪忧愁细柔的声音响起:“凌夫人,你继续说。”
凌向月见她如此谦顺的模样心里很不爽,诸般考虑后忍了下来,抿抿嘴,以玩笑似的语言笑道:“下次可都不敢和杨夫人出去了,怕你这忠诚的家仆乱来。”
玩笑话就是玩笑话,最容易缓和气氛。
杨夫人愉悦的笑起来,笑得很欢乐,似乎真的被凌向月逗乐了:“哪里哪里,怜雪回去定会好好教教半斤,我这家仆吧,就这毛病,冲动了些,望凌夫人别往心里去。”
说着就腰肢细软的扭过来,友好的执起凌向月的手,狐媚的脸上歉意连连。
凌向月本不是咄咄逼人的主,即使有摩擦她也会努力抚平这些棱角,争取以和为贵。
“不碍事。”她瞟了一眼木然的半斤,眼神带了点警告的意味。
又扯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杨怜雪称还要在亭子里多呆会,凌向月便率先告辞了。
目送她们走远,杨怜雪目光灼灼。
“夫人......”
杨怜雪抬手制止:“你都看到了,回去如实禀告吧。”
半斤低声应了一声,换了条腿站,那死贱人,踢得还真疼。
......
下了假山,凌向月对青竹说:“你不锻炼不行,底子太弱,很容易被人抽空子。”
青竹大大咧咧的回道:“我那一脚踢得可不轻,专朝了她骨头上踢。”
小时也见了别人习武,所以青竹耳濡目染,不会武功,却有那么些招式在脑海里。
关键时刻还能拿来用一用。
凌向月叹口气,越是在府里生活,越发觉得她们哪里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
木槿担忧的说道:“那奴婢恐怕不是杨夫人的家仆。”
凌向月顿住,仔细一想,木槿说的未尝不是道理,哪有下人是那个德行的,既然是忠贞的家仆,就应该懂得凶不外露的道理,除非她脑子有毛病。
可是司直夫人会带一个脑子有问题的丫鬟在身边吗?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向来是凌向月的至理名言,所以,她很快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刚好乘这个机会,出府去看看吧。”
那日回京城是晚上,也没好好欣赏欣赏,来到京城这么多天了,都没出去逛过。
木槿熟悉流程,很快下去准备,要了辆马车,带了些银两,三人便从东门出发了。
出府的时候,木槿才介绍这一带叫东榆林街,很多朝廷命官的府邸都建立在这一带,方便皇帝随时召唤和早朝。
而且这些府邸都是官邸,不是私人的,是专门给这个职位的大臣设建的。
这些大臣在京城其他地方还有院子,有几座院子,豪华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青竹,在府里闷了好几天,早就想出来看看,凌向月没发话,她也不敢冒然提议。
锦月国民风开放,女子出门并不会面纱遮面。
除了少数不愿露出真面目的高贵特殊身份。
出了东榆林街这一块,便是京城的繁华街道,此时晌午,暖暖的阳光普洒,车水马流,人群熙攘,遍眼都是绿瓦红墙,横出飞檐。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行人或悠哉或面无表情,少数人穿着锦衣,身后跟了些家丁。
处处都反衬出京城百姓脚步匆忙的缩影。
“京城也就比柳州大了点,人多了点。”青竹掀开帘子看着,下了评论。
她们坐的马车是官车,以品级来的,路人见了自觉让开,神色麻木。
京城的世家公子小姐多,经常出现官家的马车,百姓也没什么稀奇。
这年头,世家和皇帝瓜分天下,压迫得不过是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平头百姓。
一辈子累死累活,却是为他人做嫁衣,只为了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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