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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说着,刑台不远处忽然一阵骚动。
站在城楼上监斩的太监,举着扩音的牛皮纸喇叭,高声喊道:“刑囚入场,各方戒备——!”
夏侯霸赶紧闭上了嘴,不再和周秀春闲扯。
周秀春转过头去,远远见到站在囚车里的陈平安,被两个锦衣卫押送下来。
身穿一身囚服的老头子,看起来并不像周秀春想象中的那么憔悴,神情自若地走上了刑台。
监斩官急匆匆跑上去验明正身,然后跑回到监斩台,抬头看一眼天色。
乌云蔽日,看不见太阳。
监斩官皱了皱眉头,犹豫片刻,从摆在案几上的竹筒里,抽出一根令箭。
看到这里,周秀春不由地心头一跳。
“时辰已到,斩!”监斩官将令箭往地上一扔。
行刑台上,刽子手伸手取出贴在陈平安背后的那道死刑犯木牌,轻声在老头耳边道了句:“陈大人,小的我就是奉命行事,冤有头债有主,您下去后,可千万别回来找我。”
陈平安微微一笑,道:“我下不去的。”
“啊?”
刽子手愣神间,一柄砍刀不知从哪个方向盘旋而至,斩下了他的头颅。
蔡胜祥如神兵天将,跃然刑台之上。
一时间,全场一片哗然。
监斩官一拍桌子,大喝道:“蔡胜祥,反了你了?!”
监斩太监也跟着大喊道:“蔡胜祥,你居然胆敢劫法场?你不知道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吗?”
蔡胜祥向四周一抱拳,朗声道:“各位同僚,各位大人,你们都知道我义父是忠臣义士,只是皇上受了那妖僧的蒙骗,才会下令斩我的义父。蔡胜祥身为人子,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父亲含冤被杀,今日我来劫法场,乃是迫不得已。等我将义父送走,自会回来自首,请各位给条活路!”
周秀春转头问夏侯霸道:“夏侯兄,如果这老头跑了,咱们还能被提拔吗?”
夏侯霸怒道:“他跑了我们还提拔个蛋啊!”
周秀春道:“这么说来,就是他有活路我们没活路了?”
“是啊!”
“太过分了!”周秀春远远望着蔡胜祥,一脸不满道,“生活在这种封建大帝国里,居然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皇上说你造反,你就是造反,哪来那么多解释!这么大的人了,连什么叫大义灭亲都不懂!丢人!”
夏侯霸被周秀春煽动起来,拔出刀,大吼一声:“给他活路,我们就没活路了,大家上啊!”
“杀啊——!”
离着刑台近的几十个守卫,纷纷亮出家伙,跟着夏侯霸冲上去围堵蔡胜祥。
蔡胜祥冷冷一笑,隔空挥出一刀。
半圆形的刀气划过空气,击中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守卫,只见血光一闪,那几个守卫身子断成两截,上半身落在地上,下半身犹自惯性地往前冲了十几步才倒下来,刑台前眨眼间多了好几具尸首。
周秀春菊花一紧,赶紧转过身默念道:“你没看见我,我什么都没说……”
蔡胜祥这一下,顿时让所有蠢蠢欲动等着立功的人全都愣住。
就连站在城墙上的那些御林军,都忘了射出手中的弩箭。
蔡胜祥环顾四周,将刀往台上一插,说出振聋发聩的四个字:“谁动,谁死!”
周秀春鼻涕都出来了。
狗日的,到底谁才是穿越众?
你二叔公的真心霸气侧漏啊!
正念想间,就见蔡胜祥单手提起陈平安,往空中一扔。
就在周秀春以为他这是突然想临阵倒戈干掉自己的义父之际,城墙上突然飞出一个白衣偏偏的女人,接住了陈平安。继而轻盈地一点地,从周秀春面前飞掠过去。
周秀春下意识地抬眼一看,四目相交,双双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师叔,你怎么在这里?!
小妞,你这是演雌雄双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