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王看着月白的眼皮动了动,却是依旧一副紧闭眼眸的模样。
他心中又升起一股不明的情绪,向前走了一步,低声说道:“圣女,我想带你去看一样东西。”骨王没有用“在下”等的称呼唤自己,只是,不想同她的距离被自己拉远。
整个大殿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那张藤条的摇椅吱吱呀呀的晃悠着。
就像是垂暮的老人,静静的在等待死亡。
没有挣扎,却是一片平静。
骨王快被这种气氛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终于,月白清冷的声音响起:“何物?”
“劳烦圣女同我一起到祭坛一观。”他负手而立,紧紧的盯住月白的容颜。
悬浮小岛上的风吹得有些大,月白身上的流苏璎珞在风中不停的摇曳着,而那华丽的绕金长裙迤逦了一地,却是不起一丝波澜。
骨王在她身侧,一路引着月白走到了那片宽阔的广场。
“那是…”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挺的笔直发的脊梁微微晃动。
只见那祭坛的上方,亮起一道巨大的乳白光束。
而最重要的,是那光束的中央,悬浮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
那顶着一张软乎乎包子脸的小孩,脑袋上只有稀松的毛发,一只手吮吸着在自己的嘴巴里,紧紧闭着眼,蜷缩成了一团。
月白不可置信的走向祭坛,走近了那道温和的光束,将那小小的包子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是真的,是真的,怀中的孩子软软的温温热热。
月白的泪就像是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的掉落下来。
瞬间,整个大荒之境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孩子似乎有了感应,眼皮动了动,睁开了一双澄净剔透的黑眼睛盯着抱着他哭个不停的女子。
伸出了一双莲藕似的肉小手嘴巴里咿咿呀呀的吐着泡泡,接着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月白一愣,接着泪雨滂沱。
孩子,她的孩子啊。
无论叶菩提给她带来了什么样的伤害,失去孩子的痛却是致命的一击。
如今,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终于让她那颗死去的心又活了过来。
骨王仰头,看着整个大荒亿年万年难见到的大雨。伸出了修长白净的手接了几颗。然后回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是甜的啊。
一旁的獬豸睁着圆滚滚的大眼,呆头呆脑的看了看圣女。又转过去看了看一脸笑意的圣子,满是不解。
撅着胖嘟嘟的屁股,最终目光落在了月白怀抱中的小婴儿上。
看小东西,怎么看起来好像捏一捏呢?
时光飞逝,转眼间。便是十年。
“阿娘阿娘!”小包子迈开四条小短腿,一把扑向月白的大腿蹭了又蹭。
月白蹲下了身子,看着皮猴子一脸的泥巴,不由皱了皱眉,抽出一张丝绢在他脏兮兮的小脸上擦了又擦,露出一张跑的红扑扑肉乎乎的包子脸来。
“又跑哪里野去了?”月白宠溺的刮了下他的鼻头。
小包子扭扭捏捏的绞了绞自己的衣袍:“阿娘。包子是大孩子了。”
画外之音便是阿娘你能不能不要把我老当小孩子啊!
月白看了看小包子寸头的身板,软乎乎的小脸,湿漉漉的黑眼珠子可怜巴拉的盯着她。不由心中一动,伸手捏了捏那包子脸。
“好好好,我家宝贝长大了。乖,给阿娘说说又去欺负谁了?”
小包子像是被戳了一下的皮球,嘟嘟囔囔的说道:“阿娘坏!包子才没有。今天就是把凤凰小姐姐的尾羽拔了几根下来。”
月白苦笑不得,想着那对老凤凰老年得女。宠溺得像小公主一样,而自家的这包子倒好,把凤凰最美丽的尾羽拔了。
那爱美的小凰女孩不知该哭成什么样子。
“阿娘。”包子说着,手中变戏法似的拿出数根漂亮的羽毛,流光溢彩绚烂异常:“给阿娘做好看的裙子。”
说着小包子嘴巴一嘟一嘟的,软软的小手抓着漂亮的羽毛就往月白怀里塞。
月白本想责罚一下这调皮捣蛋鬼的,这下心中却是柔软的一塌糊涂。
揉了揉自家包子的小脑袋,月白正想好好劝导一番,不料门口邪邪的走进了一个人影,接着往那雕花的大门上就是一靠,绯红的衣襟滑落了一大片,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腰身。
“爹爹!”包子见了来人,眼睛一亮,接着又是一个飞扑妄图压倒骨王。
“哎哟我的小祖宗。”骨王一阵夸张凄惨大叫。
小包子因为神胎的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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