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溪府城的街道上,马车轱辘辘地驶过。扬起一片灰尘。在曰本正金洋行的正对面,一座新起来的三层小洋楼显得颇为洋气。
“三野君,你的钱掉了。”两个曰本人一前一后的走在街道上。
得得得的马蹄声响起,一溜十八骑士兵拱卫着一个穿着官服,却没戴官帽的年轻军官。
“谢谢了,吉常君,这个华兴钱庄真是嚣张,竟然将钱庄的位置建在帝国正金洋行的对门,难道他不怕被正金洋行挤垮吗?”叫三野的曰本人拣起地上一张伍圆的纸钞,这是正金洋行在奉天省发行的纸钞。
“就是,一家小小的私人钱庄而已,大楼竟然建得比正金洋行还要奢华,支那人就是这样,他们喜欢做些冠冕堂皇的表面活,实际上内部腐朽不堪。”吉常村上冷笑了一声。支那人自己修建一座比他们还好看的小洋楼,自然让一些经过从这里路过的曰本人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秦宇从马背上一跃而下,瞟了两个曰本人一眼,正金洋行在华发行纸币,无疑能赚取极为惊人的利润。建行不过三十多年的时间,原来的资本金从三百万曰元变成现在的一亿多曰元,膨胀速度极快,这家在曰本政斧持股的银行同时在华放贷,是曰本在东北最为重要的经济侵略工具之一。
走进华肖钱庄总部大门,里面的设施相对简单高效,并不像外面那样看起来那样。
“大人,这是半年以来的账目。”杜立明拄着拐杖将几本厚厚的账薄放在秦宇旁边的桌子上。
秦宇脸上看不出表情,“把包峰叫过来。”
杜立明之前是三营的书记官,从军以前,其父在永裕钱庄做过掌柜,后业因为吃了官司,父亲入狱病死,杜立明逃到了山东,颠沛流离到了东北从军,做到了书记官的位置,在剿灭田玉雄的时候左腿中枪,伤了骨头,伤好后再难在军中呆下去,由于其对钱庄的章程很熟,便被派到了华兴钱庄里面做事,职务很快上升。也由此发现了华肖钱庄原来的负责人包峰贪墨公款一事。
“见过大人!”包峰走进房间看到秦宇,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秦宇嗯了一声,手随意地拿了本账薄翻了一两页,看着上面的数字脑袋有些发晕,“包总办,这是半年来,立晴清理出来的账薄,他说你这一年的时间里,贪墨了我三千多两银子,你说说看,有没有这回事?”
“大,大人,冤枉啊,这是杜立明忌妒小的职务比他高,栽脏陷害。”包峰身体一颤,眼光有些怨毒地看了杜立明一眼。
“既然你说冤枉,那么现在就开始对账吧,不过事先说清楚,做错了事,现在说出来,祸不及全家。我的耐心不是很好,坐在这里听完之后,再分出结果,后果会很严重。”秦宇将账薄合上扔到一边,掏出块怀表,“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考虑,要是没人站出来认罚,马上将钱庄的所有经手人都叫进来,一笔一笔对。”
秦宇看着时间,然后目光在杜立明和包峰两人脸上来回扫过。杜立明脸色平静,仿佛这件事与他完全无关一般。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包峰脸上的细汗一点点沁出,尤其是秦宇那句祸不及全家的话,让包峰心头狂跳,贪墨的次数不止一次,不可能每次都能做到不露马脚。想到家里的两个儿子,妻母,包峰越发地害怕起来,他家就安在本溪,在本溪秦宇要整一个人,无疑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
“大人,小的知错,愿意将所有的钱都退还出来,求大人放过小的和家人一马。”时间快过完,包峰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扑地跪倒在地上。
“你吞了多少钱?”秦宇问道。
“三,三千二百零七两。”
“三千多两,按钱庄这个营利能力下去,过个一两年,你一年的薪俸也不止这个数。钱都吐出来,另外断掉自己一只手,然后离开本溪吧,总办的位置今后立明你来接任。”秦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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