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这栋房子原本是镇子上一个小庄园主的,飞鸟们来了之后直接革了他的命,把这里作为了临时的指挥所,。
房间中很黑暗,可能是怕影响到里面人的病情,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关着,穆进来的时候也十分自然的将门带上了。
“卡尔?”看到有人进来,躺在床上的人轻轻扭了下头看过来。
那个人正是身受重伤的拜伦。
突出重围的战斗极其惨烈,拜伦这样的强者自然是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所承受的攻击也是最多的。在终于成功脱离伯爵领军队的追击并收拢残部之后,大家才发现几名青铜阶武者竟然只剩拜伦一个人还活着。
至于那名青铜巫师,早就在和沙加的对决中被杀死,连伯爵府都没逃出来。
“嗯……拜伦,感觉如何?”卡尔走上前去,穆则站在门口将身体靠在门板上,以防外面的人突然进来。
“不知道……我觉得自己恐怕不行了,昨晚受的伤太重。”因为伤势过重,拜伦呼吸困难,脸色也憔悴至极,嘴唇一道道的干裂开来,露出淡淡的血丝,“他们几个呢?”
卡尔一愣,意识到拜伦说的是克里夫死后另外几名飞鸟的领导者,讶异的问道:“其他人没跟你说?”
拜伦摇摇头,然后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抬头看着卡尔,等待着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卡尔没有开口,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拜伦的身体立刻如同被抽走大股力量似的塌了一下,神情也变得更加萎靡。
房间中静了好久,拜伦才再次开口:“我不知道那时候作出突围的决定是不是正确,可我不想让克里夫刚刚交到我们手里的飞鸟就这样被一网打尽。我想着,就算自己付出生命的代价,也要给剩下的兄弟姐妹们杀出一条血路……他们几个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可现在他们都死了,却只有我一个活了下来……”
卡尔听着拜伦的话,一边的穆轻轻使了个眼色,传递了一道命令过去。
“拜伦,别想这些了,好好养伤。我们占领了一个镇子,而且收拢了一部分奴隶军,现在还有大量跑散的兄弟陆续赶来,我们还有机会的。”
拜伦摇摇头,看了卡尔一眼:“我的身体自己知道。倒是你卡尔,你现在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穆心中一惊,难道被拜伦看出来了?卡尔成为尸巫后一直在用法术细心的保养着自己的身体,看起来和生前的变化并不多,但和活人比起来总有些不一样。这些不一样别人还看不出来,却瞒不过与卡尔亲近的这几个人。这也更加坚定了穆立刻动手除掉这几个人的想法。
“可能是……这两天累的吧……”卡尔搪塞道。
拜伦本来也就是随便问问,听到卡尔的回答,稍稍想了一下心中也了然了。这两天他一直昏迷,如果其他几个有能力领导参与飞鸟的人都战死的话,卡尔应该算得上是剩余飞鸟中最有资历的人了,这两天飞鸟中的诸多事务应该都是卡尔处理的。
拜伦想的和实情并没有多少出入。在穆的授意下,卡尔这两天开始一点点的接触飞鸟管理层面上的东西。在现在这种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卡尔作为一名高层下派的人,又是一名巫师,要竞争飞鸟现阶段领导者所占的优势很大。
卡尔点点头,拜伦松了口气。他心中最大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不过他立刻又想起了什么,挣扎着要起身。卡尔立刻将他按在了床上,而在拜伦看不到的背后,卡尔指尖上一道隐秘的魔力闪过。
“卡尔,现在的情况非常紧急。组织中肯定是出现了叛徒,先不说叛徒现在是不是依然隐藏在我们之中,我觉得,我们依然没有脱离伯伦华兹的圈套。”
“什么?”卡尔讶异道。
“我事后曾想过当时的状况。我们在城堡大殿中和伯伦华兹对话时,伯伦华兹似乎在有意的纵容我们突围。按照他当时的实力,就算要把我们全部留下都不是不可能,为什么会说出那末一番话来?
我当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现在想来却觉得太过诡异。伯伦华兹绝对不会害怕我们垂死之际的疯狂会伤到他。如果他怕死,当时也不会设计出这么危险的局面来将自己陷于包围中,要知道我们的计划可能被叛徒全都透漏给他了。
可是设计了这么危险的陷阱,而且成功的把我们的主要力量困了起来,最后关头为什么又说出那么一段话暗示我们突围?难道他还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穆在面具后惊讶的张了张嘴。他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这个计划本来就是他设计的。可是拜伦仅仅凭借伯伦华兹的几句话和对形势的判断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他不得不承认以前有些看轻了这个高大的武士。
只是……拜伦再怎么厉害,也总是要死的。
卡尔也装作思考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我不觉得我们除了一条命之外,还有什么可以让伯伦华兹算计的东西?”
拜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了沉思中。兴许是刚刚醒来就说了太多话,拜伦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然后不知不觉的便陷入了沉睡中。
房间的门轻轻打开,卡尔和穆走了出来。周围的飞鸟头目立刻围将他们围拢,现在卡尔是飞鸟中等阶最高的巫师,他们不得不把希望寄托在卡尔身上。
可惜的是卡尔却一脸黯然的对他们摇了摇头。众人立刻陷入失望的情绪中,周围寂静无声,许久都没有一个人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