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是赏赐了不少的东西,她瞥过香炉,只是说:“处理干净就行了。”
露香点了头,自然是知道这是何意了,随意便让人将那唱曲小宫女带到柴房里去,待这无人的时候解决了她,随便找个宫里头废旧的枯井扔进去,等人发现的时候,也成了一堆烂肉了,便说是失足落井的,又有谁会去仔细追查呢?
虽然已经过来了午休的时辰,可瑛宝林中午因为气恼睡不着,现下倒是有些困意了,支开了那些宫女太监,屋子里一下便是静悄悄的,仿佛都能听到冰块融化的声音。
瑛宝林觉得有些闷热,解开了宝蓝色的薄纱衣裙,露出香艳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脯轮廓,忽而听到外头有布谷鸟的叫声,一声,两声,三声,忽而就没了,继而又是一声,两声,三声,如此反复了几次,这是她与他的暗号,瑛宝林哗地一下坐起身来,开了寝殿的侧门,一个温厚有力的拥抱便是将她紧紧束缚住。
“我已经快一个月没看到你了,”邱实抱着怀中软软的美人儿,他方才从外头进来,身上都是炙热的,而瑛宝林一直待在这放着冰块纳凉的屋子里,身上凉凉的,一点儿汗水的痕迹都没有,闻着还有一股好闻的脂粉香,邱实只觉得这怀里头的人真是妙得不行,舍不得撒开手。
邱实浑身都是汗,瑛宝林闻着愈发想吐了,忙是推开他道:“臭死了,你又去了哪里?”一边说,一边将邱实的外衣脱了下来,嫌弃地扔在了屏风后头,似乎有那么一点儿的味道飘过来,都会让她立刻吐出来一样。
邱实倒是没察觉瑛宝林害喜害得这样,一边脱着外衣,一边还是不撒手:“岭南。”
“怎么又是岭南?”瑛宝林最近听了关于岭南不少的消息,最惹人注意的就是慕成瑶将要嫁去岭南的事情,之前邱实就为了熹妃去了一趟岭南,这次又去,到底岭南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能让元家如此上心。
邱实还沉浸在与瑛宝林小别重逢的喜悦里,牵过她的手,柔柔的道:“怎么?是觉得我去得远了?”
瑛宝林扯出一个笑容来,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里抽了出来:“你日日往岭南跑,这岭南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让你这样累死累活的?”
邱实擦了把汗道:“你以为我愿意跑呢?若不是老爷嘱咐,说这是熹妃一定要查清楚的事情,我也不稀得去那穷乡僻壤的地方。”说罢,便开始给瑛宝林绘声绘色地描述岭南的地貌,生活习惯,还有自己是如何单枪匹马地从罕无人迹的热带雨林里头走出来的。
“你可知道,那雨林里的蚂蝗是吸人血的,一个就有玉米棒子那么大,你知道它吸了血之后能长到多大码?”
“你……。”瑛宝林不想继续听下去,这些充满了生死和刺激的经历对她来说,都太过无聊,她偏过头,只是用帕子掩着唇角,忍住想要呕吐的欲望。
邱实这才是发现她不舒服,凑上前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瑛宝林只想让他离自己远一些,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邱实一转头,恰好看到瑛宝林才绣好的一个小肚兜,这看着就是给小孩子用的,上头是一颗结满了柿子的柿子树,上头还绣着两个行楷小字“秋实。”
邱实认的字不多,可这个实字是他的名字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欢喜地捏着帕子道:“这是你给咱孩子绣的?”
瑛宝林瞥过头,她原本也是想着借用秋实二字能让孩子穿上带着父亲名字的肚兜,可一个月不见,她在这宫里头一个人经历了太多事情,可邱实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男人啊,就只顾当时的快活,只顾炫耀自己多么厉害,他什么时候管过她害喜害得多么难受,在这宫里头有多危险,一步走错,就是杀头之祸。
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懂!都是让自己一个人在辛苦地扛着,瑛宝林只将这肚兜往怀里一抽,扭过头道:“你也知道这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可是你却一点儿都不心疼,你心里头只忠心于熹妃和元家,说白了,你就是元家的一条狗,若是哪天,熹妃让你来咬死我和孩子,你也一定义不容辞的吧。”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邱实着急了,“就算是有人将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不会伤害你和孩子半分的。”
“好,”瑛宝林抓住了他的弱点,怔怔地看着他问道,“那我问你,你这次去岭南,到底查清楚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