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璟离开望县四十多天。
他的药铺,李八郎的小厮扫亭每日都要打扫清理,干干净净的。
后院摆了块玄女舞像,占了点地方。
“这石像很有趣。”李八郎对陈璟道,“下雨天轻雾缭绕,陈末人和黄兰卿还专门来看了好几次。我怕被偷,就让扫亭住在铺子里看守着。”
应该是黄兰卿撺掇陈七来看的。
黄兰卿很喜欢这石像。
“多谢了。”陈璟道,“等收拾妥当了,我就要把它敲碎......”
“敲碎?”李八郎似笑非笑看着陈璟,“听黄兰卿说,这石像是邢二送给你的,市价快到了五十万两银子。”
“再贵,也只是观赏品。”陈璟笑道,“但是敲碎了可以做药,能救人性命。这中间差别大了。做药更实用。”
“换了钱,不能买到更多的药吗?”李八郎问陈璟。
他觉得陈璟的思路不对。
这块石像,它的价值远远过了它的原材料。而陈璟,只想要它的原材料,李八郎觉得陈璟暴殄天物。
“这种药,钱也买不到的。”陈璟笑道,“再说了,邢二爷送给我的,我卖了,岂不是辜负了他的好意?。”
这倒也是。
李八郎就没有再纠结。
后院的几间厢房,有两间全部堆满了药材。
在镖行挂号的药,也已经到了。
朱鹤带着三个伙计。已经在收拾妥当。
“好了,大家先歇下。”陈璟道,“明日我定制的柜子应该到了。等药柜装好。再装药。以后几天有得忙......”
“是。”朱鹤他们道。
“黑小子,你今晚先回家吧。”陈璟看了眼一直跟着他们的魏上幸,“回去把自己的铺盖衣裳收拾收拾,明早再过来。”
魏上幸点点头,没说话。
陈璟就和李八郎从药铺出来。
秋景正浓,街头树梢金叶流彩,在晚霞映照下灼灼。
“......那孩子是谁啊?”李八郎问陈璟。“不爱说话的样子。”
“他叫魏上幸,是我这次行船家船老大的儿子。”陈璟解释给李八郎听。
李八郎笑道:“怎么你去趟清江,回来还把人家船老大的儿子领过来?他是要做小伙计?”
“做学徒吧。”陈璟道。“看看他的秉性。将来若是好,我想收他做徒弟。”
然后,陈璟又把魏上幸辩药的本事,说给李八郎听。
“这是你们的缘分。”李八郎笑道。
两人一边走。一边慢慢说话。
陈璟问李八郎:“最近可有什么大事、趣事么?”
这四十多天。只有陈七来看过李八郎一回。另外,他和姜重檐兄妹打了两次球。要说趣闻,李八郎真不知道。
他都是在闭门读书。
不过,他倒是知道一件事,陈璟可能关心。
就是不太好说。
陈璟刚刚回来,李八郎怕说了让他扫兴。
李八郎犹豫了下,心想还是明天再谈吧,免得陈璟不高兴。二姐也担心他。于是,李八郎笑道:“若说大事。我真不知道,就是每日读书。
你走后,有人到七弯巷寻事,隔壁的姜重檐把他们打跑了。我觉得他人不错,特意请他喝酒。老实说吧,相处下来,他人挺好的,马球打得也很好。不过,他妹妹还是挺怪的。”
这件事,陈璟已经知道了。
是秦九派人做的。
李八郎怕他担心,也是轻描淡写的说着。
陈璟假装听不出李八郎隐藏的意思,只是笑道:“八哥说他人不错,改日我也请他吃酒。”
李八郎笑着说好。
陈璟又问了问杨之舟:“还是每日散步?”
“是啊。”李八郎道,“我常陪着他下棋。他说和我下棋有趣,跟你下棋无聊极了......”
陈璟听罢,哈哈笑起来:“那是因为我棋艺太好了,他赢不过我。”
兄弟俩一路说笑闲聊,就到了七弯巷。
已是黄昏,天色将暗,夕阳最后的残红也缓缓褪去。
七弯巷门口那株偌大古槐树,掉光了叶子,虬枝舒展,在黯淡光线里显得诡异,有簌簌风声而过。
两个纤柔身影站在树下,翘以盼。晚风中衣袂微扬,绰约身姿更添玲珑。
陈璟知道是他大嫂和清筠,就加快了脚步。
“回来了?”走进,果然是李氏和清筠。
李氏眉目皎皎,脸上被凉风掠起了红润,在白皙脸颊泅开,眸子熠熠,温婉娴静。清筠扶着李氏,站在后面,没有看陈璟。
“嗯。”陈璟道,“等了蛮久?”
“也不是。”李氏笑道,“眼瞧着天快黑了,你们也不回来,我就来看看。走,快回家吧。”
陈璟笑着点点头。
大家一齐回了家。
侄儿和侄女也迎上来。
“二叔,药市好玩吗?”侄儿问陈璟,“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下回能带我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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